雷铮:“酒本身不苦,只是泡了蛇胆才会有这种味道。”
高晁忍不住皱了皱眉,心说你口味真重。他谢过雷铮,还想跟唐大夫道个别,可惜这些日子唐浣每天都夜不归宿,已经是嫖到失联。
余下就只有……蓝老板了。
算了,蓝桥大概不想见到他,他还是安安静静地滚蛋吧。
高晁就这么出了门,穿过弯弯绕绕的街巷离开与世隔绝的宅子。依稀听到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时,他忍不住往后看了看,只看到了宅院一角屋檐。
他有点郁闷,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只想快点找到攻略目标该干什么干什么,突然喉咙一紧,一种难言的感觉涌了上来。
很快他的腹部好像燃起一股毒火,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血液也沸腾起来。炽烈的灼烧感让他有种骨头都要化了的恐怖感,他痛苦地弯下腰,眼前阵阵发黑,直到无力地瘫倒在地。
卧槽,这是怎么了!我是要死了吗?
高晁惊恐不已,死倒是没有关系,问题是怎么会这么痛苦难忍,五脏六腑都要被烧烂了!他浑身是汗地在地上挣扎翻滚,盼着天上下点冰雹让他吞下去。
难道是酒里有毒?
高晁冷汗热汗一起流,衣服都湿透了,忍不住痛呼出声。朦胧的视线中,有个人款款走近,他难捱地抓住那人衣角,奄奄一息地说:“救我……”
对方停下脚步,没有动静。他艰难地抬起头,看到一抹熟悉的诡艳笑容。
这个死变态,压根就不是真心免了他的债让他离开,竟然想要毒死他!
濒临“死亡”的一刻,高晁忽然模模糊糊地记起了一些事,过往的几个世界,他似乎也死得很惨。他在手臂上写的那句“总有刁民想害朕”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貌似有人想死他。
所以,蓝桥就是那个人么?
灼烧感一直在持续,高晁觉得自己像是脱水的鱼,被剥去鳞片,丢在火上又煎又烤,身体兀自扑腾着苟延残喘。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种痛苦的感觉才渐渐消失,一股清凉舒润的感觉顺着喉咙一路蔓延到腹部。他干渴无比,贪婪地汲取这股清流,虽然味道十分苦涩,但却有令人欲罢不能的回甘。
溃散的意识逐渐找了回来,冥冥之中似乎有人在叫他,轻抚他的额头,吻着他的嘴唇。那股沁人心脾的凉意就是那个嘴唇所赐予,高晁情不自禁追逐它,想要索取更多。
酒苦得要死,吻甜得要命,唇齿缠绵的感觉令人醉醺醺的,还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好像曾几何时也与人如此亲密,甚至那对嘴唇的触感都一模一样。
恍惚中高晁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等到清醒睁眼才发现并非如此。
蓝桥的嘴唇湿润殷红,挂着一抹撩人的笑。他用拇指擦了擦高晁同样湿润的嘴唇,低声说:“醒了?”
高晁已经不难受了,就是有点虚弱。他茫然四顾,发现已经回到了蓝老板的房间里,诧异道:“你怎么把我带回来了?”
“不然呢,你想去哪?”蓝桥捏住他的脸颊晃了晃,“找个地方继续骗财骗色吗?”
高晁红着脸说:“我已经洗心革面改过自新了。再说不是你免了我的债,让我离开吗?”
蓝桥笑了一声:“没错,我在三天前免了你的债,让你离开。可你当时没走,免债一说已经过期作废了。”
高晁:“……”又来!蛇精病你玩我很开心吗?
他摸了摸腹部,心有余悸地说:“刚才发生了什么,你是不是让雷铮在酒里下毒了?”
蓝桥玩着他的发丝,心不在焉地说:“只是我的蛇胆酒而已,第一次喝会有灼烧难忍的感觉,之后再喝就会觉得清凉宜人。”
“我的蛇胆酒”几个字让高晁头皮发麻,有点想问这话的意思是“酒是你的”还是“酒里的蛇胆是你的”,但又不太敢问出口,唯恐答案太恐怖。
他只是小心翼翼地问:“喝了……你的蛇胆酒,有什么副作用吗?”
蓝桥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捏了捏他的鼻尖:“你希望有什么副作用?”
高晁紧张地说:“我希望它能强身健体。”
蓝桥被逗笑了:“比那个作用要好得多。”
也对,这可是个好几千年的老妖精了,跟普通的蛇怎么一样呢。高晁受宠若惊,瑟瑟发抖,结果听到蓝桥继续说:“只不过,喝了这个酒会上瘾,身体会变得很奇怪。”
高晁警惕地问:“怎么个奇怪法?”
蓝桥的表情好像在说,不乖就要受惩罚。他咬着高晁的耳朵说:“经常会感到很饿,很渴,一天都离不开我。”
高晁听出调侃之意,一时语塞:神特么奇怪的酒。
他的耳朵被咬破了,他坐起来揉着红肿的耳垂说:“蓝老板,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要改变主意呢。”
蓝桥坦然地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你走,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还真的要走。
高晁:“老板你怎么这么奸诈呢?”而且还宇宙级的理直气壮。
蓝桥一把将他重新按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在对我做了那些事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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