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比划了一下,“尾巴有这——么大。”
“尾巴大飞得更高。”祁安随口道。
“嗯!”谢小公子的双眼很亮,脸上难掩激动,“安大哥与我亲手做的纸鸢自然是最好的!我能拿去给我大哥看看么?”
“嗯,”祁安摸着他的脑袋,含笑道:“去吧。”
于是谢玉诚一眼难尽地看着他家小公子眉飞色舞地介绍他新得的纸鸢,更加眉飞色舞地说他的安大哥特别特别有本事!
谢玉诚好半天才找到一句话,“安公子要与你一同去纸鸢节?”
“是呀,双儿说要去采药不能与我一起去了,”谢小公子以为他大哥不放心,还道:“大哥不怕,我很喜欢安琪哥哥的!”
谢玉诚拧着眉:“……”
是怕你太喜欢他!
只是谢小公子说得高兴,谢玉诚也不忍心打击他,于是道:“我多派几个家丁给你。”
谢小公子没心没肺地拒绝:“不必了,安大哥武艺很高强的!”
谢玉诚:“……”
谢小公子说完便欢天喜地地走了,谢玉诚看着他欢跃的背影有些心塞,仿佛被塞了两斤地瓜,撑得难受。
07
张县令迟迟没有收到谢家的回信,等得心烦气躁,王家依旧坚持每天来县衙门口击鼓鸣冤,跟晨昏定省似的,张县令觉得他被问候得太多了,容易折寿。
这时捕头脚底生风跑了过来,磕磕巴巴道:“死……死人了……”
“王家姑娘死了都半个月了,本县能不知道么!”说着狠狠一拍惊堂木,手劲还使大了,手腕疼得直抽气。
张县令觉得王家很烦人。
“不,不是!”捕头天生说话不利索,这会边说话还便哆嗦,“是官道上死人了,有有有、十多个人呢!”
张县令手中的惊堂木啪嗒一声滑落,滑溜溜地滚到了地上。
“你说什么?仔细报与本县!”
官道上平时是没有什么人的,因为寻常百姓不能走官道。据捕头回报,今日是打柴的樵夫不慎跌下山刚好落到官道旁才发现这堆尸体,再过一个时辰就能把尸体全搬回来了。
张县令觉得他有点牙疼,他手底下这班人本事不大瞎起哄是一把好手,平时吓唬个人都不会,搬尸体这么热情做什么?!
张县令咬着牙说:“那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仵作!”
“是!”捕头按着刀领命去了。
张县令对着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匾拜了拜,心里却在打鼓,他这县令没什么大毛病就是不会审案,一想到审案就恨不得浑身哆嗦。
谢宅北苑。
祁安的伤口都开始愈合看着终于不那么可怕了,所以他换药也不避着谢洛白,其实一开始也没想避着,毕竟给他换药的双儿都是个姑娘了,他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只是谢小公子晕血,每次在一旁递纱布的时候总是闭着眼睛,手里拿着绷带一通瞎甩。
因此今日还是谢小公子第一次看清祁安的伤口,他犹犹豫豫道:“我能摸一摸么?”
“不能!”双儿瞪了他一眼,“你下手没轻没重的压坏伤口怎么办?”
谢小公子悻悻地收回手,祁安一直注意着他,这时眼中染上一层笑意。
双儿动作利落一会就处理好了,她道:“安公子伤口恢复地很不错,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祁安笑得很客气:“多谢姑娘救命之恩,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不必客气,你倒在我家医馆门口也算是缘分,只是明日我要跟父亲上山采药之后便不来帮你换药了,”她回头指了指身后的谢洛白,“侬,找他帮你换,他会。”
谢小公子感觉身负重任,郑重地点头。
祁安含笑望着他,觉得他的小白真可爱,真想按着他的脑袋好好揉一揉,只可惜有旁人在只好作罢。
谢小公子送双儿出门后,又回来找祁安。
“安哥哥,”谢小公子想起一件十分要紧的事,“昨日大哥让我问你要不要派人给家里送书信。”
祁安存心逗他,“我家没人了。”
谢小公子失语:“唔……”
祁安作出一副失落的样子,“我只有你了。”
谢小公子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郑重承诺:“那我会照顾你的,”说完又觉得他一个人力量不太够于是补充道:我大哥也会对你很好的。”
刚好走到门口的谢玉诚:“……”
这个傻弟弟还能不能再拯救一下?
谢玉诚敲门,谢小公子回头,道:“大哥?”
“嗯,”谢玉诚点头,却进门对祁安道:“听双儿说安公子的伤已好了大半,谢某惭愧,近来事忙竟未来探望公子。”
祁安知道这谢玉诚一直对他心有戒备,或许是对他的身份有些猜测?只是人家并未明说他也只好装作不知,当下便道:“谢公子客气了,贵府对在下乃救命之恩,不敢再劳烦。”
谢玉诚也不是特意来说客套话的,说了一会话便他弟弟带走了。
谢小公子天真浪漫,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嗯,”谢玉诚点头道:“你前阵子不是说要建一个蹴鞠场?昨日建成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谢小公子欢天喜地道:“自然要的。”
谢家的蹴鞠场建得有些远,得坐马车去,出门晚了便回不来了因为夜路不好走,只能在附近的庄子里过夜。
好在周边都是谢家的产业,直接去住就好。
不料谢小公子听说要过夜便不愿意去了,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