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是你娘。”徐靖用力的点了点头,刚把这几个字说完,便是再也控制不住,伸出胳膊将姚芸儿紧紧的抱在了怀里,她并不敢放声痛哭,唯有那眼泪却是无声的一直掉,一直掉....
汉阳。
孟余与夏志生站在城楼上,望着校场上黑压压的士兵,正在那里操练着,而一身戎装的袁崇武,则是亲自立在上首,一语不发的凝神观看。
两人被寒风吹得簌簌发抖,夏志生当先忍不住,道;“虽说是慈不带兵,可如今元帅对下也太严厉了些,这从前操练一个时辰也就够了,如今却是操练三个时辰,甭说那些士兵支撑不住,就连元帅自个,也是经不住这般折腾啊。”
孟余轻叹一声,道;“元帅这般训兵,自然有他的道理。如今慕家与凌家联手,咱们若再不加强训兵,怕是到时候会不堪一击。”
夏志生闻言,便也是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听说那西南慕家比起凌家还要厉害,慕家的士兵常年与蛮夷作战,练就了一身功夫,个个凶悍,据说比蛮夷还要野蛮。若岭南军与慕家开战,倒真是凶多吉少。”
孟余面色深沉,隔了片刻,方才道;“老夏,你可曾听说过一句话?”
“什么话?”夏志生不解。
孟余将手笼在袖子里,缓缓道了一句;“得慕家者得天下。”
夏志生顿时怔在了那里。
孟余也没有瞧他,只自顾自的说了下去:“这句话由来已久,早在大周开国时,此话便已在民间流传了下来。”
夏志生心头一动,低声道;“你的意思,倒是要元帅与慕家联手?”
“实话不瞒你,我这心里一直有这个念头,不过....”孟余说到这里,一记苦笑道;“慕家那个老狐狸慕玉堂,向来不是省油的灯,再说那慕家七子个个英伟不凡,就连咱们素来瞧不上眼的老六和老七,这次只领了区区五千人,便将文斌与长风打的落花流水,这西南慕家如此的势力,怕是咱们高攀不上。”
夏志生却是微微一笑,道;“老夫也曾听过一句谚语,却与先生所说,相差了一个字。”
“哦,是什么?”
“得慕七者,得天下。”
孟余眼睛一闪,诧异道;“此话怎说?”
夏志生捋须道;“这句话在西南那边流传甚广,慕玉堂一辈子得了七个儿子,却唯独最宠幼子,慕家夫妇一直是将这个小儿子捧在手心,不仅如此,听说就连慕家的其他六子,也无不是处处顺着这个弟弟,是以,西南才会有此谚语传出。”
孟余心思大动,沉吟良久,却是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慕七若是女子,咱们倒可想方设法来为元帅讨来,可他是个小子,你我又都是糟老头子,上哪去讨这少年郎欢喜?”
话音刚落,两人对视一眼,却皆是大笑出声,袁崇武听的这边的动静,黑眸遂是淡淡的向着这里一撇,两人察觉到他的视线,赶忙噤了声音,直到袁崇武转过身子,孟余方才叹道;“元帅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是撑不住啊。”
夏志生却是不以为然,只道;“元帅这般拼命,说到底,也还不是为了思柔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