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两指一伸,解开篮子上遮掩的绸布,那篮子里的东西瞬间大白天下——
一颗猪心,血淋淋的还在滴着血水,上面插满纤长的细针,整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心脏被扎的稀烂,没处好的地方!
永和公主差点没当场就吐了出来,连宁郡王都脸色一瞬发白。
也只有花九还能笑的出来,她手覆上息子霄提着篮子的手背,转头就对他说,“子霄,杨家舅舅真好,咱们的晚上的菜有着落了。”
息子霄点头,随手就将那篮子交给身后的下人,“给厨子送去。”
杨屾身上的冷意瞬间比刚才还重,他嘿嘿笑了一声,“阿九你吃得下去就好。”
“杨家舅舅送的,怎么就吃不下了。”花九反问一句,下颌扬着,有不可一世的夺目骄傲。
她烟波流转,看向永和公主和宁郡王,“公主郡王,阿九就不相送了。”
永和公主干笑了一下,她的眼神在杨屾身上梭巡了一圈,带点意味深长,“阿九你忙吧,不用送了。”
说完,永和公主拉着宁郡王从杨屾边上走了出去。
“杨家舅舅可是要进去坐坐?”眼见永和公主上了轿子走远,花九收回视线,半点不带表情的问杨屾。
“当然不用,”杨屾直起身,拂了拂身上的丧服,退后一步,看着花九笑的渗人,“我来只是想提醒阿九一下,这京城可不比昭洲,阿九出门还是小心点的好,免得哪天坐马车马疯了或者马车坏了,人出事了就不好了。”
“不劳费心,我夫人,我自己会护着。”息子霄凤眼中有冰寒之色,有尖锐的碎冰漂浮其上,他死死看着杨屾,心头记得这个人也是害他孩儿的人之一。
杨屾看了两人一眼,尔后丧服划过怨毒的弧度,整个人像是幽灵一般的就转身离去。
“小心点杨屾。”良久凤静提醒了一句,随后他朝两人摆摆手,头也不回的就回去了。
花九靠着息子霄,直到再也看不见凤静的影子,她才幽幽的道,“今天真糟心。”
息子霄嗯了声,半抱着她往里走,示意下人关了院门吩咐道,“谁来也不见。”
“确实没什么好见了的,该见的都见了。”花九应了声,一想起花业峰竟让她和息子霄和离,打她配方的盘算,她就觉得这种人居然会是她有血缘关系的父亲。
这实在是让人恶心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