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家那边,封墨找人悄悄的给她带过来一些罕见的香料,暗香楼里有尚礼以前收集的一些,花九看着,眉心还是不舒展,这些都不行,至少她不满意。
索性她便到暗香楼,亲自选了几株不错的香花搬了回去,准备还是调制花香品,玉氏配方中最出色的便也就是花香品而已,她决定要打出这块的招牌来。
值得一提的是,她在这期间收到了尚礼从汉郡写来的信,说是汉郡的暗香楼一切上了正轨,生意还不错,他刻意调教了人,现在可以撒手,便问花九他何时可归。
花九当即大手一挥,准了他的要求,让他暂回昭洲这边,再行商议第三间暗香楼开在哪后,再做决定。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在花九一心扑在斗香事上的时候,花明轩却并没有多上心。
最后一个晚上,花明轩搬着椅子坐在门边,他手上拿着酒壶,也并不要酒杯,就那么对着壶嘴,想起了便喝上一口,他面前跪着一个人,那人身形矮小,脸色蜡黄,赫然是别沧海。
别沧海狼狈至极软趴趴躺在地上,有卫护在他脖子上架着锋利的刀,他便动也不敢动,事实上他想动也没力气动,眼前这人不知道给他用了什么,他浑身没力气。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多,就是银子多而已,你当时要听了我的话多好,偏生要讲什么信义,到头来,任务没完成不说,银子也没有了,还被我雇的人抓到我面前来……”花明轩絮絮叨叨地说着,平时他根本没这么多话,许是这会已经有醉意了。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沧海心头暗恨,他虽是江湖中人,没黑白是非之念,一向是谁给银子就给谁办事,但是他还有起码的信义,所以才在掳了花九之后,将她交给了那个女子,岂料那个女子失信不说,他正在等待之际,就被人给抓到了这男子面前。
“不,我不杀你,”花明轩喝了口酒,脸上的发丝随着他仰头的动作而拂到了耳际,在夜色之下就露出他脸上那道像蚯蚓粗细的疤痕来,“也不剐你,那多没意思……”
别沧海心思急速的转,他想活命不想死,便道,“你要我做什么?”
花明轩摇晃了一下酒壶,听到里面还有酒液在叮咚作响,“谁叫你掳阿九的?”
“我不知道,我接任务从不问主顾身份。”这话却是实话。
花明轩看着他,猛然睁开眼睛,那眼底清明一片,哪有半分醉意,“我能放你走,但是记住你欠我的这个人情,撤了你那任务,以后凡是和花氏阿九有关的任务你都要来报给我知道,要不然,我能使银子抓了你一次,自然便能抓你二次,你可记住了?”
“是,我记住了。”别沧海脸上有留下冷汗,明明眼前这男子半点拳脚都没有,他就是感觉到了压力。
花明轩朝那护卫一撇头,那护卫便撤了刀,他从袖子里摸出个小纸包扔到别沧海面前,“吃下去,自然就有力气了,然后滚。”
别沧海慌忙打开那个纸包,也不管是真是假,将那粉末一口吞下,大约半刻钟的时间,他手脚就有力气了,至少能自行行走。
他朝着花明轩拱手行了一礼,“在下告辞,如若公子有吩咐,可随时到京城下北坊上官美人那地走上一圈,我自会来找公子。”
花明轩斜斜地看了他一眼,他没想到这人背后还真连着个不少关系。
“下去吧。”花明轩这话是对那护卫说的,也是对别沧海说的,说完,他就闭了眼睛,又有一下没一下的喝着壶里的酒,终于不知道到了什么时辰,他拿着酒壶的手指一松,那酒壶就滚落下来,转了数圈才停住。
而花明轩,已经呼吸绵长,就半躺在椅子里,他衣衫垂落,发梢轻柔,有风而起,带着摇曳柔软的动静,他就那么沉沉的酒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