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他想,也许方栩文是不愿意和一个保安叙旧的。不然方栩文一开始就会叫他的名字,而不是一直沉默着跟在他后面来到保安室。而现在方栩文的神色顿了一秒,很迟疑的表情,有几分少年时优柔寡断的样子。他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如释重负,又有点早知如此的麻木。
他想:“结束了。”
他于是很贴心地打断方栩文,把这个令人为难的问题跳过。夜风吹得他很清醒,他知道,他这些年的经历,一点都不想告诉方栩文。
但是方栩文太好、太好了,跟记忆里描摹一千次的一样好。
方栩文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头还隐隐作痛,他前些天太累了,公司的事,回国要处理的事,琐琐碎碎,很磨人的精力。他看了看闹钟,才六点多一点,外头的天已经很亮了,天光从没拉好的窗帘缝隙里透过来,他想下床拉好,脚刚着地整个身子就软了下去。累病了。他坐在地上百无聊赖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