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呢?赵瑜明明是已经解脱了,或许自己现在的失落不过是因为他没有死在自己面前,没有在死前跟自己说些没心没肺的话,所以才会感到这么这么的……寂寞。
赵瑜,我后悔了,我不想让你死了,怎么办。
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抚摸着被血族的犬齿咬出来的已经不能愈合的洞,倚陌俯下身去,伸出舌尖,轻轻一舔,伤口周围的细胞像是突然被激活,伤口快速的愈合。
倚陌伸出指甲拨开裹在赵瑜身上的衣服,在胸口的地方顿了顿,最后还是深深地捅了进去,舔了舔慢慢往外渗的略显棕色的血液,恶心的液体有着人类和血族血液混合的味道,还带着微微烧焦的味道。
一定很痛苦吧……倚陌抿了抿唇,红了眼眶,但是我还是想自私一点,你是唯一的亲人,朋友,我可以什么都不要,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果然,我还是不想让你死。
“陪在我身边,好不好?”倚陌一用力,赵瑜的肋骨就咔咔得断掉了,胸部的皮肉被扯开,露出一颗被从中间划了一道口子的心脏。倚陌划破自己的手腕,整个手都以一种摇摇欲坠的形态掉在手臂的末端,黑色的血液涌入那个已经不再跳动的心脏中,与此同时,倚陌伸出犬牙,一口咬在倚陌的颈动脉上,恍若没有味觉一样地往外吮吸赵瑜内初拥失败产生的废血。
用我的血,把你变成族人,跟我一起,吵吵闹闹一辈子,好不好。
金色的光冲房间里迸射出来,穿过七彩琉璃拼接的窗子,照亮外面的整个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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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只听一个重重的撞击声,之后便是玻璃‘哗啦’的落地音。站在外面相顾无言的两个男人,听见声音,想都不想就打开门冲了进去。
巨大的窗子已经被撞得粉碎,大多数的玻璃都落到了楼下,金色的光芒还没有散去,却看见整个屋子里面只有赵瑜一个人,赤果着身体,胸膛被生生撕开,肌理正在疯狂的坏死,然后重新生长,黑色的液体覆满了苍白的身体,那个本来清秀的男孩睁大了一双没有焦距的眼睛,张着嘴,两个长长的獠牙异常狰狞地呲在外面,浑身上下剧烈的抽搐,发出像野兽一样‘嗷嗷’的声音。
可是房间里没有倚陌。但是……威尔森特的嗅觉告诉他,那黑色的液体,全都是倚陌的血液。
威尔森特刚想去窗户边上看一下,却发现本来站在自己身后的男人愣愣地往床前走,甚至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那个哀嚎的人。
“你想干什么!”威尔森特一把把殷彭捞过来,随手一甩,亲王大人完全没有反坑地被甩出了门外,愣了一下,双目赤红地站起来,往床上的赵瑜冲过去。
威尔森特非常担心倚陌,他不知道倚陌现在究竟怎么样了,但是他很明白如果这个赵瑜在自己面前出了事,那他和好不容易从狼窟里抢回来的爱人,怕是要老死不相往来了。皱着眉头一个箭步冲上去,伯爵拽着亲王的后脖颈,就将他捞了回来,一把把人抵在墙上。
“你要过去就全毁了。”伯爵有些气急败坏,冲着甚至不知道是否还清醒的殷彭吼了一嗓子,最后觉得,都是因为他的失误才让自己的爱人那么难受,而他现在竟然还要破坏自己爱人的救治成果,简直就是非常之不可理喻。这么想着,威尔森特非常迅速地在殷彭的肚子上补了一拳。
“唔……”殷彭一口胃酸吐了出来,背后的墙壁生生被砸进去一个坑,“放开我。”亲王红着一双眼,看着把自己举在半空中的威尔森特。
“你不能过去,他现在正在变成猎人,如果你过去了,你们两个都得完蛋。”威尔森特当然不怕他,又梗着脖子吼了回去。
‘完蛋’两个字像是一阵强力镇定剂,把殷彭的理智找了回来。亲王沉默了,眼中的疯狂渐渐退去,开始变得有些晦暗。
“你给我听着,他现在是很关键的时候,你要是不想他有事,就老老实实地出去,那些黑色的是倚陌的血,挨一下就能去你半条命。他会好的……相信我。”
殷彭刚想说什么,后颈一痛,就感觉有滚烫的液体流入了自己的身-体,眼前一瞬间变黑,他整个人晃了两下,向后倒去。
威尔森特看着殷彭顺着墙出溜下去,又看了看拿着一根空针管的赛门。
“我只是给他打了一针圣水。”管家大人平静的说:“我根据你的那次试验对比,这次减少了剂量,应该只会睡六七个小时。”
“……”威尔森特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深深地看了赛门一眼,然后从窗户跳了出去。
倚陌不知道自己搞怎么去面对威尔森特,看着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他有些想逃,有些慌张。威尔森特背后张开着巨大的黑色羽翼,悬在那里,就像是那个‘血宴’的晚上,自己遇难,而男人,就像一个巨大又结实的保护伞,笼罩着当初那个弱小又无知的自己。
倚陌咬了咬牙,转身就要走。
“你要去哪?”突然被人从背后抱住,那是一个熟悉的冰冷的坚实的怀抱,属于那个夜夜与自己耳鬓厮磨的人。
倚陌突然觉得自己动弹不得,明明自己才是强势的一方,明明身后的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为什么,他却觉得呼吸都困难。
“你要去哪?怎么不带上我?”威尔森特好像没有看见倚陌沾满鲜血的雪白的肌肤,没有看见那满地已经生命垂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