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里亚这才慢条斯理地把眼镜戴上,吹了吹那碗药,直到表面飘上了层散不尽的涟漪,才抬手一口气喝完了。其实他并不觉得这药有多难喝,因为是喝惯了的,从小到大皆是如此,就如同他不能行走的腿和不能视物的眼一样,是留在人世间必须付出的代价。他一直觉得这代价是很值得的,可看伊维斯这么紧张,便忍不住要露出一丝伪装的痛苦,看看这个人的表现,仿佛是很有趣的。
伊维斯松了口气,从安德里亚手里接过碗,正准备再说上两句,门口传来两声敲门声。
开了门,外头却没有人,地板上有一个白色马克杯。伊维斯端起来闻了闻,是热可可的甜味。他一路走回来,刚刚想说的话忘了干净,把杯子递给安德里亚,他却摇了摇头。
“我从不喝这些,太甜了。”
伊维斯一怔,手指在温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