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讨苦吃。
江卓舌尖舔了舔嘴唇,在无人的情况下露出苦兮兮地表情。
……
江卓回家的时候,父亲已经到家了,但外衣还没有脱就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显得风尘仆仆,英俊的面容上还留有夜晚的寒霜,拿着杯子喝了几口带热气的水,才跟坐在对面的姜姨交谈。
在江卓换鞋进门的时候,就听到这二人的声音从玄关传过来。
“这栋房子以后就是夏涟的,我以后会住在公司,姜姐您可以继续留在这里,每个月的薪水不会变的。”父亲声音沉着有力,但提及夏涟这个名字时他的语调不自觉地波动起伏。
姜姨面沉如水,看不出多少喜悦,直接问道:“先生您要和夫人离婚,我一个保姆是不应该插嘴问的,但我想知道您要搬出去,那小卓去哪?”
父亲坦白道:“我知道您一直照顾江卓,对他有感情了,但他确实不能留在这里了,您上回也看到夏涟对我们爷俩的态度了,她现在是恨我,也连带着把小卓恨上了,我打算让江卓到我老朋友的儿子他那住短时间,等我把新家装修好了,他再住进去,如果他不愿意就在学校旁边租个房子住吧。”
姜姨莫名觉得气愤,想要斥责父亲照顾不了小卓,就扔给别人,但当她看到江卓从玄关走出的时候,鼻子一酸,伤感涌上心头,这才知道她所有的愤恨都来源于舍不得离开这个孩子。
江卓走过去,拥抱住姜姨道:“您可别哭啊,我会心疼的。”
也不知道这孩子哪学的甜言蜜语,逗地姜姨一笑,只是心里的阴霾挥之不去。
江卓心疼地拍了拍姜姨的后背,望向父亲:“爸,就先让姜姨留在别墅这,等咱们房子装修好,再让姜姨搬过来。”
父亲奇怪地看他一眼:“你最近可比以前懂事了,还会替你姜姨着想了,不会惹什么祸给我打预防针吧。”
江卓放开姜姨,懒洋洋甩到沙发上,少年独有的阳光健康的身体斜靠在椅子上,挑眉道:“整天在学校待着,能惹什么祸啊?爸,你和我妈以前吵架可不这样啊,这次我妈态度太坚决了,您跟我说真话,到底做没做对不起她事?”
父亲扯了扯衣领,清着嗓子,表现为严父的样子,“小孩子别胡乱说,明明是你妈整天神经兮兮疑神疑鬼的——”
江卓琢磨着,老爸一见老妈那怂样,肯定不敢出轨,既然是误会那总得有解开的一天,先去外面住段时间也好,让他们彼此都冷静一下。不过这二位都有地方住,好像就他没个去处,便无奈地又问:“爸,刚才你说让我去谁家住?”
父亲直挺着腰板,英俊的脸上划过得意的笑容,拉着江卓胳膊坐在椅子上,道:“你记不记得老爸跟你说过,老爸年轻的时候有过一次环球旅游的经历?”
江卓探出怀疑的眼神,道:“您还有这经历?”
父亲嘶地一声倒吸口气:“把你眼珠收一收,看不起你老爸啊?”
“当然不是,老爸我爱你。”江卓双指并拢送上一记飞吻,眼角像蝶羽扇动,无形的电波朝向前面那英俊的中年男人袭去。
可能江卓这张脸太过妖孽,连自家老爸竟然都没有免疫,因为常年熬夜略显粗糙的皮肤竟然浮上了红晕,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装作若无其事地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一张卡片,上面只写了一串电话,道:“当年我环球旅游,认识各国各界的好友,如今还在联系的也就那几位,这个电话号码主人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他是m国人,一个纯粹的商人,你老爸算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中还能谈得来的,他儿子据说高中就回国了,住在明珠高中附近。”
“哦——他叫什么?”江卓把卡片夹在双指之间,用力弹起,卡片从空中旋转起来,渐渐地又落回他的掌心。
父亲道:“他姓季——”兜里手机铃声响起来。
父亲拿起手机接听道:“喂?”
“打架?又是个明星?还是那个?行了行了,我上回怎么解决的你没看到吗?”
“ok!我现在就过去,不过以后他再进门迎宾员也不用给他开门了,我们酒店不欢迎他好吧?”
“耽误陪我儿子聊天的时间!扣你半个月奖金!”
父亲撂下电话,看向儿子,犹豫地张了张嘴。
江卓笑着道:“爸,你去吧,你走了我就去写作业。”
父亲露出笑容,拍了拍江卓的脑袋道:“行,你上去吧,哦对了,你妈催着明天晚上咱俩就得搬出去,明晚放学你就打这个电话,另外搬家的事他也会替你负责的。”
江卓在心里叹口气,表面保持笑容点点头道:“你放心。”
父亲又和上次一样拎着公文包就离开了,家里也忽然变冷了,江卓又安抚了姜姨几句上楼了,他坐在椅子上,两条胳膊都放在写字桌上,眼睛望着雪白的墙壁,思绪顷刻间有些杂乱。
便是普通人也有普通人的烦恼,他期望能陪伴在父母的身边,做一个听话孝顺的好孩子,尽管现在没办法做到,以后——
以后一定可以的。
江卓轻易便能想开,失望、难过、悲伤来得快去的也快,整天没心没肺地开心愉快的活着,所以尽管以前他是杀手,他都没有被同化的很极端很彻底,但他死的也很快,甚至连谁想杀他都不知道。
江卓又在脑袋里过一遍可能干掉他的人,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拒绝去思考这么不可爱的事情。
江卓把书本全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