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袍子下两条腿晃来晃去,他的脸裹在斗篷里,露出眯着的双眼,手指揪着一绺鬓边的断发,整个人显得与陈旧的院墙格格不入,像是偶然路过的一股清风,可是他深若秋潭的眸光,又莫名契合着这荒凉的背景。
笔直地站在他旁边,像古木一样沉稳。
“海小子,看来这几年你没什么进步啊,这可不行,你看人家比你小好几岁,你都赢不了人家,羞不羞?”巫常的声音带着浅浅的笑意,听起来似乎还挺开心。
海将军一见他,跟见了妖怪一样,忽然就往后退,脚底下一个不稳摔倒在地,甚是狼狈,比刚刚输给西门吹雪还要慌张百倍。
巫常笑着拍手,不见他动作,人却已经从墙上飘了下来来到西门吹雪旁边。
“不错不错,上次匆匆见了你一面,果然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他抬手想去摸西门吹雪的头发,西门吹雪自然要躲,可是巫常雪白的手指一收,他竟然一怔之间无法动弹,就这么给他摸了一下。
海将军被夜叉兵搀扶着要跑,重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挡在他面前。
“重熙,我还想跟海小子玩玩儿,你别吓他。”巫常轻笑着对重熙招了招手,让他退回自己身边。
西门吹雪听到声音侧过来脸看了一下,然后抱着剑径直往刚刚陆小凤走的地方去找人。
“诶,你放心把他留给我呀?”巫常逗他。
西门吹雪本来不想回答,对一个陌生的刚刚摸过自己头发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本能地应了一句:“陆小凤都放心,我自然放心。”
巫常怔了一怔,然后笑弯了唇角,裹在毛绒绒的帽子里的白皙的脸多了一分光彩,显然很满意这个答案。
重熙神色也柔和下来,甚至连把海将军揪过来的动作都轻缓了许多。
“你还记得我?”巫常看着靠在夜叉兵身上的海将军。
海将军神色忿忿,抹去嘴角血迹,咬牙道:“本将军自然记得!五年前你抢走噬无符,让本将军功亏一篑,此仇不报,如何对得起我十年心血!”
“啧啧。”巫常抱着胳膊摸摸下巴,“怎么这么多年还是这么蠢!果然没爹教养的孩子就是不行。”说这话的时候,巫常的眼睛又眯了起来。还浅笑着,但无端让人身上觉得一股冷意。
西门吹雪已经走远,忍不住又在拐弯处回头,看了一眼巫常清瘦细弱却绝对不容忽视的背影。
没爹教养?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等陆小凤和花满楼解决掉炼药坊的夜叉兵,将那些哑药童们带出来的时候,院子里早已没了人,只剩下一地同样失去意识的夜叉兵。
“那两个人来过?”陆小凤看了看巫常坐过的墙头,皱眉。
花满楼拿扇子敲了敲手心,若有所悟道:“从勘破厅出来,你似乎对他们敏感了许多。”他并没有感觉到有人来过的痕迹。
陆小凤苦笑摇头:“我倒不想有这种本事。”天知道这到底是喜是祸,唯一能确定的是,那两个人跟自己之间,一定有牵扯不断的关系。而这种关系,他并不希望伤到自己身边人,尤其是眼前这个。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花满楼忽然换了个话题。
陆小凤挥了挥手让那些哑药童先往外走,自己拉了拉肩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小包袱:“问啊。”
“你觉得我和我几个哥哥,哪个长得最像?”花满楼踌躇了一下,认真问道。
陆小凤一愣。
花家几位公子闻名天下,都道桃花堡地灵人杰,花老堡主七个儿子如同天上七星,英才出众,各有千秋。
而要说他们的长相,自然也不会逊色于才智。花老堡主不提,单是他们的母亲,就都是一方佳丽,多少江湖儿郎或文人墨客拜倒于石榴裙下,最终她们却都入了桃花堡,做了梦里人。
不过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花家七公子长相却是不尽相同。
“谁也不像。你比你哥他们都好看。”陆小凤连连摇头。这种问题千万不能回答错了,否则晚上回不了房。
花七少无言以对。“认真点儿说,我是真的想知道。”
陆小凤看他不像是在给自己挖坑,只好细细琢磨了一下,花满楼长啥样他闭着眼睛都能准确画出来,保证连一根头发丝的方向都不会偏。不过他那几个哥哥嘛......他想了一下:“你大哥二哥肯定都不像,五哥六哥也不像。”因为他们的母亲都是北方人,而只有花三少花四少,还有花满楼的母亲,出身江南。
“所以是我三哥或者四哥?”花满楼眉间淡淡忧愁,似乎微微叹了口气。
陆小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瞅了瞅他的神色,忽然一抬手掐了一把他的脸:“你跟你哪个哥哥像不像我看不大出来,但我就知道一点,他们的确都是你亲哥哥。”否则我也不会这么难,还没把人骗回家。
花满楼听出他语气里的幽怨,忍不住笑了出来。
陆小凤心里一松,揽过他的肩往外走:“好了,我们先去找这位海将军,木灵芝的事,还得请他解释一下。”
花满楼不解:“你不是说巫常带走了他?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
陆小凤极其不甘愿地撇了撇嘴:“还能去哪儿,不过是又想耍着我们玩儿,带走了人,肯定又回去偷那只臭老鼠了呗。”
......
花满楼觉得最好那个叫重熙的不要是陆小凤他爹,否则就以他对那个叫巫常的满腹怨念,而重熙对他的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