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据理力争得头破血流的?!两位亲王这么一表态,大臣们基本就无言可说了。
只有大学士赵奕山年纪尚轻,还有几分书生意气,质问道:陛下将如何安置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在哪?
陛下即将迎娶皇后娘娘,太子殿下不久之后即可出世,现今陛下将太子府赏与外姓居住,将来如何安置太子殿下?
要等太子成年之后单独居住,起码是十九年之后的事。到时朕再安排。将近二十年后的事,谁知道那时是个什么光景情形,贺月再深谋远虑也想不到那么久远去。再说,不就是给太子安排个住的地方么?也不是什么难事,他用得着想那么远?
赵奕山却不依不饶,继续进谏:陛下,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贺月沉下脸来,反问:给太子准备好二十年后才会住的房子便是远虑?朕要是现在不给准备好,是不是朕就有断子绝孙的近忧?!
这句话,太重了,问得众臣和亲王全都跪了下来,作声不得。偏偏赵奕山还不知死活地分辩道:陛下,臣不是这个意思,陛下曲解臣意,臣是说贺月一挥手,旁边内侍喝道:冒犯圣颜,左右!拖下廷杖十下。赵奕山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求饶,却被几个铁羽军护卫拖了出去。
大厅里,静悄悄的,跪满了大臣和亲王,谁也不敢为赵奕山求个情。帝王之威,凛然莫侵,岂容臣子轻易质疑?赵奕山被一杖一杖打得惨声嘶叫的声音,也震摄着众臣的心神,及至赵奕山被打得鲜血淋漓地拖进厅来谢恩,众臣更是禁若寒蝉。
贺月慢慢道:差人送赵大人回府,好生养伤,给假两月,不必上朝操劳。赵奕山连连谢恩。贺月又道:一月休息,另一月查访都城百姓人家及坊间粮店存粮多少,种类和粮价,上报于朕。朕要你亲自主持查访,不得虚报粉饰!所报若有半点不实,赵大人就不必再上朝为官了!
是时候,让这些高高在上,整日里夸夸其谈不务实事,只知道纵情享乐,勾心斗角,争权夺利的贵族官吏里做点正事了!
要摸清楚国家的真正实力,贺月思考良久,决定从事关百姓民生最根本的衣食住行开始。都城是索云国最繁华富庶的城市,查明都城百姓在粮食方面的情况,也颇可反映一些百姓民生情况。单查这一样还不够,其余的也不急于一时,等明天上朝,再一样一样分派下去。
等把赵奕山扶了出去,贺月道:此宅已更名风园,赏赐于风染公子居住,此事不必再议。风染公子生性喜静,万望各位大人不要打扰了风公子的清净。朕若知晓,绝不轻饶!
众臣恭声应道:臣,遵旨!
然后贺月半天没有说话,也不叫众臣起身,就那么沉着脸,目光灼灼地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众臣,直把众臣俱都看得惶恐不安,深自反省刚才进谏时,言词有没有疏漏过激之处,有没有冒犯龙颜之处。初夏四月,众臣被贺月逼视得浑身冷汗涔涔而下!
施加了足够的威压,贺月眼看着众臣跪在他面前,从沉着,到疑惑,到心虚,到张惶,之后才冷冷开口:即刻起,朕之私事,只要不涉及国事,一概不得在朝堂上公议!众臣天天不务政事,只把他的私事拿到朝堂上谏来谏去,把他当圣人一样要求。
他虽被臣下尊称为圣上,但他不是圣人!他宠爱风染,私德有亏便有亏,并且还要继续亏下去!
第88章风园不过是座牢笼
各位大人请起。贺月说道:今日也可算是风公子的乔迁之喜,各位大人可要留下来庆贺庆贺?
贺月一意孤行,硬把太子府更名风园赏赐给一个男宠居住,众大臣心头怨愤不已,哪有心思还留下来替男宠道贺?纷纷表示不便叨扰,像逃一样匆匆告辞。
当大厅里只剩下了贺月和两位亲王时,贺月道:染儿,出来,当面谢过两位王爷的大力相助。贺月实在想不到,贺锋会在关键的时候旗帜鲜明地站在他这一边,帮了他一把。当然,贺月也非常清楚,贺锋会帮他,绝不是为了他好!贺锋的用意,一点也不难猜测。不过贺月自问,他绝不是爱美人不爱江山的皇帝,任何人,任何事都比不上江山社稷重要,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止他一展雄心壮志,宏图抱负!他是喜欢风染,但是他会掌握好江山与美人的分寸。
他要江山与美人并得!似乎貌似风染并算不上绝色美人。
风染从厅后走了出来,一脸平平淡淡的神色,丝毫不见被赏赐了一大座奢华宅院的喜悦,走到两人面前,淡淡地抱拳一揖,说道:风染谢过两位王爷。
穿着贺月的淡色衣衫,衣袂曳地,虽然昨天刚被又一次化去内力,但经过了两个多月的练功和休养,风染在烛火之下显得格外丰神俊朗,气质清华;那淡漠的神色显得孤高桀骜,不染片尘;那落落寡欢的情态,又让人不由得心生怜惜。
你便是风染?贺艺几乎有些不敢相信,风染完全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了。
贺锋显得从容得多,向风染笑道:风公子别来无恙?
看到瑞亲王,风染就想到了郑修年。从贺月拿给他的那页帐页上沾着血痕来看,郑修年是不是受了伤?在化成城,郑修年怎么躲过铁羽军的搜查追捕?多半还是躲在瑞亲王府上吧?贺锋问他别来无恙,似乎话里有话?还是说,暗示郑修年躲在他府上,已然安然无恙?他与贺锋在明面上应该是从未见过,贺锋这般公然问候,便不怕贺月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