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
米拉去开门的时候,亚历山大靠在枕头上。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现在只穿了条平角裤衩——他想再穿点儿什么,但是这有什么意义?
他双手交叉,头枕着胳膊,盯着门口,他的肌肉绷紧,做足了行动准备。
最后,米拉返回了卧室,她的嘴唇粘在克里斯蒂安的嘴上,手忙个不停地帮他脱衣服。
米拉将克里斯蒂安的内裤从他窄窄的臀部上拽下来时,用手揉捏着他结实的圆臀。看到这一切,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盘桓在亚历山大的心口。
克里斯蒂安一边嘴上不停地亲吻着米拉,一边睁开眼睛看着亚历山大。
亚历山大瞪了回去。
克里斯蒂安引导着她到床上去。米拉笨拙地倒在床垫上,有点儿喘不过来气,克里斯蒂安则躺倒在她的身边。他俯下身,舔弄着她颤抖的下嘴唇,而他的眼睛则一直睨着亚历山大,好像在说:看到她颤抖的模样了吗?
亚历山大眼看着克里斯蒂安用他粉色的舌头扫过米拉的嘴唇,他觉得有种厌恶的情绪从自己的腹部蔓延到胸腔。
当克里斯蒂安再次倾身吻住她的时候,亚历山大动作迅速地抢先一步用自己的唇舌覆盖住米拉的香唇。
克里斯蒂安湿润的嘴唇擦过他的脸颊。“你没跟我打招呼,”他几乎不可闻地贴着他的耳朵私语。“太失礼了。”
亚历山大停下嘴,看向克里斯蒂安。后者的舌尖探出,舔湿了嘴唇,他的脸离得很近。
“到我了。”克里斯蒂安弯腰再次吻住米拉。亚历山大不愿坐冷板凳,于是他亲吻着米拉的脸侧。闭着眼睛,吮吸着,轻咬着,沿着她脸颊的曲线向下,经过她的下巴,到了——
亚历山大吮吻着丰满的嘴唇,将舌头探到对方的口腔里。一声呻吟,然后——
亚历山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在亲吻克里斯蒂安。
他猛地拉开距离。
他俩喘着粗气瞪着对方。
“噢,我知道这是意外,但是好带感啊!”米拉兴奋地说。她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快点儿两位,再来一次!为了我好吗?”
“我倒是不介意,亲爱的,但是我觉得你男朋友会介意。”克里斯蒂安狡黠地一笑,对上亚历山大目光的时候,他两眼发光。“我觉得他害怕了。”
克里斯蒂安的嘴唇水润饱满。亚历山大移开视线。“我才不害怕。我就是不想做而已。”他用手背使劲擦了擦嘴,拉过米拉,继续吻她。
他感觉到克里斯蒂安靠近他的耳朵,轻声低语道。
“骗子。”
这个词让他震惊,就算在给米拉shǒu_yín的时候,这个念头也不断在他脑后回响。当他干着米拉的时候,它还是不停地盘旋在亚历山大的脑海,米拉帮克里斯蒂安kǒu_jiāo的时候,他也小心地不让自己的视线触及到对方。
当克里斯蒂安离开,米拉睡下的时候,亚历山大还在思考这件事。骗子。
骗子。
他起身下床,在肩膀上披了一条毯子,走到了阳台上。十一月的寒冷的风吹在他光裸的皮肤上,他的脸和手像被针扎了一样,寒意爬上脊梁。
骗子。
一段很久以前、至今未忘的记忆袭来。
骗子。母亲那破碎的、歇斯底里的尖叫。随即而来的是他父亲的借口和发誓,说这是最后一次,以后都不会发生了。父亲当然撒了谎。每次都是。
第一次发生的时候,亚历山大才五岁。他被来自父母房间的叫骂声和啜泣声吵醒了。又迷惑又害怕,他爬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进黑咕隆咚的走廊,尽可能安静地一寸寸打开房门。
“对不起——对不起,”爱德华·谢尔登不停地道歉。“它就那么发生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但是你还没醉到不能硬起来chā_tā屁股的程度!”他的母亲大喊着,她可爱的脸蛋激动得充血,嗓音因哭喊而嘶哑。“基佬!”她把花瓶用力扔向他的父亲,但是没有打中。花瓶撞在墙上,四分五裂,让亚历山大畏缩,呆呆地盯着地上的碎片。“基佬!吸男人jī_bā的死玻璃!”
那个时候,他并不明白这些词的意思,但是随着这种事情一遍遍地发生,俩人的争吵变得越来越大声,越来越不堪,越来越多东西被打碎了,他也渐渐明白了这些字眼儿的意思。
他开始在杰瑞德家里借住,直到杰瑞德的父母最终在他十四岁时正式收留了他。亚历山大的父母对此漠不关心:他的父亲忙着一边操别人一边跟塔妮亚说自己是多么爱她,而母亲则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女人——被谎言一次次伤透了心,被自己无法放手离开这个根本不值得她爱的男人伤透了心。
不过亚历山大不认为这是爱。爱是安静的,充满感情的,有纽带相连的,正如他和米拉之间。他不沉迷于米拉,不会因为她而疯狂。假如米拉背着他劈腿,他会……感到适度的沮丧,但是他也会告诉她离开,永远别回来。他会迈过这个坎儿,他不会和别人分享自己的伴侣,但他永远都不要做像他妈妈那样黏人又歇斯底里的废人。塔妮亚对丈夫痴迷上瘾,所以无法放手,眼中再也容不了其他人。
有时他也不知道自己更加鄙视他俩中的哪一个。
骗子。克里斯蒂安的声音又一次回响在他的脑海。
亚历山大闭上眼睛,静静地呼吸着寒冷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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