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高空上,他极力放空,中途在墨西哥转机,看见新讯:恋人一袭白色贴身军服,容姿秀逸……诱人侵犯。杜言陌无言以对,倘若前会儿他是慌得想把人抱紧,这会绝对是恼得想把人拥在身下,恨恨操上个三天三夜。
长途旅程,他在飞机上把照片翻来覆去地看,阴沉得身旁外国佬拼命把肥重身子缩成一坨,一点儿没敢越界。
巷子里,他问恋人:“这打扮……怎回事?”他手抚上安掬乐颈脖处,在高领不料上头摩蹭。
方才的接吻令安掬乐身躯敏感,他颤了颤,答:“装扮y……”
“哦?”
杜言陌大掌下滑,军衣左胸上缀了些看不出意义的胸章,他随手按住一个,好险是缝的,但裁缝擦过胸膛,安掬乐痒得轻噫了声。“女魔头生日,把我和同事叫过来见一面……”
“见过了?”杜言陌摩挲他左胸,手指在他rǔ_jiān位置逗了逗,衣物底下的肉粒微微硬起,布料挺硬,并不轻易看得出来。
青年做爱方式一向直来直往,难得这般温火炖青蛙,充满调情意味。安掬乐一面觉得新鲜,一面又觉不太妙,他想起自己身上装扮,两个人在小巷里,有种军官跟民工偷情的fu,那隐约窜上的兴奋感,令他短暂忘了危险。“见过……啊,痛!”
rǔ_tóu隔着衣料被揪住,安掬乐难耐低吟,嘴上喊疼,可一双棕眸润润,在夜灯下衬着笔挺军服,端正禁欲,格外惹人遐想。
杜言陌口舌发干,被这幕景象蛊惑,他很没出息地想:自己这辈子当真被吃死死,就连原先视为人生方向的东西,都能那么轻易割弃,第一时间追到这人身边……
他是他的士兵,只为效忠他一人而活,他甚至能在这破旧暗巷里,给他跪下。
只要他别离开。
杜言陌很紧很紧地抱住他,安掬乐一反常态地没讲什么坏气氛的调笑话,单纯回拥。两人身高差异令他每回被青年拥揽都会脚尖离地,有些喘不口气,缺氧造成一种酩酊错感,如飘云端。
青年为何贸然弃赛,出现在此的原因,在这般力道下,安掬乐懂了。
他略有无奈,可到底不忍责怪,世上有些事终归只能依靠时间证明,不仅是青年缺乏安全感,他亦然。
可他依然期待,直到二十、三十年或更久以后,当自己白发苍苍,闭眼离世前,他能够握着这个人的手,真心告诉他:谢谢你陪我走完这一生。
(中)
入夜的暗巷里仅一盏白灯闪闪烁烁,忽明忽灭映出两个情欲缠身的男人苟合身影。
安掬乐早年荒唐时候怎般地方都能办事,跟了青年以后倒是老老实实,只敢在有顶有房处乱来,许久没胡来,说没感到紧张绝对是假的。
这就是野合的乐趣——他告诉自己,可心头仍有一处感觉奇异,对方阴暗里不甚清晰的面容,街道上隐约传荡的人声、一闪而逝的车灯……在打乱情绪节奏,安掬乐攀住青年的力道莫名发紧,杜言陌亲吻他眼角鬓发,语气沉定地道出安掬乐不敢置信的“事实”——
“你不想在这里,对吧?”
安掬乐瞬间瞪大眼,心想怎可能?
学校的保健室、摄影棚的厕所,哪个不该干的地方没干过?杜言陌没等他反应,牵起他的手,说了一声:“走吧。”
安掬乐没反对。
紧绷的身躯甚至缓解下来,他有些迷乱,就这样被杜言陌携出小巷。青年问:“订了房间吗?”
安掬乐点点头。
房间是公司安排,就在临街不远处,是间宽敞双人房。
杜言陌提好行囊,几乎是不由分说将人往那处带,安掬乐给门卫看了房卡,两人进去,在电梯上楼途中,杜言陌双手抱臂靠墙,不多言语,可偶尔瞥望过来的眼神却很炙热。
像要把他当场剥光似的,安掬乐莫名有点儿腿软。
电梯门打开,杜言陌率先走出去,转头问他:“哪间?”
这是公司宿舍,招待出差人员用,一层楼仅三间,安掬乐指了一处方向。
他手颤颤,喉咙甜腻疼痛,吐不出话。
房门打开时候,他仍晕着。
彷如喝醉,分不清自己所处方向及所为,安掬乐听见“砰”地一声,杜言陌扔下行李,大喇喇坐在床铺上,公司毕竟有来头,房间配置高级,床垫质感亦佳,没有半丝噪音,青年俊年一抬,朝门边的安掬乐说了一句:“过来。”
完完全全的命令句。
自己才是穿着军服,拥有绝大多数操控权的人,立场却调换得毫不违和,安掬乐内心甚至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他迈开脚步,依言前行。
小腿发酸,仿佛踩在棉花上头,他走到青年面前,离得很近,近得他能嗅闻到对方身上气味:汗水、泥土、草叶……通通混在一起,成了属于青年的主调,性感得诱人发情。
野兽一般强大的费洛蒙一下子透过翕张鼻翼及毛孔,渗入体肤,安掬乐呼吸急促,满面通红,下腹勃起。
刚才在暗巷里压抑住的情欲感受,这会倾巢而出,淹没他大脑理智,安掬乐身躯晃了一下,当场软到,湿润的棕眸上抬眺望青年黑目,抚着对方腿间那块坚硬隆起。“干我……”
他边说边揉,秀润的脸埋了进去,隔着那块棉布布料轻轻咬啮,像是知道里头有糖。
他无法控制自己。
杜言陌想干他,而他……亦想被干。
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