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准备好之前,李严需要用大量的兵力组建防线,为魏霸争取时间。他派费祎入城和司马懿“谈判”,也是争取时间的一个策略。
李严拍了拍微热的城墙,看着正在号呼酣战的将士们,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笑容。只要魏霸在城内部署完毕,他就可以再一次发动攻势,占领整个宛城。
远处,孟达指挥着一队队将士组成防守阵势,与企图反击的魏军正在展开殊死的拼杀。
脚下,将士们推着一辆辆战车鱼贯入城,汇入前方的阵地。
李严看着这一切,心思却飘到了远处。丞相,我已经进了宛城了,你是不是也已经进了冀县?
魏霸站在李严身边,看着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心头却有些惴惴。城里还有两万多魏军,如果费祎不能动摇司马懿的意志,逼近司马懿弃城而走,只能强攻牙城的话,那蜀汉军的伤亡将非常惊人。在支援吴军一批石弹、陶弹之后,剩余的储量不足以发动第三次攻击,石弹还可以回收再用,陶弹却是一次姓的,根本无法及时补充。在没有压倒姓远程打击力量的情况下,强攻牙城将是一个胜负难料的恶战。
如果蜀汉军伤亡太大,就算攻克了宛城,以后能不能守住也是个问题。曹睿不可能坐视宛城失守,他一定会集中力量反扑,正如关中失守之后一样。只有拥有足够的实力,才能让曹睿不敢轻举妄动,蜀汉才能获得喘息的机会。
而要想保存实力,就只能希望费祎成功。要想费祎成功,他就先要展示出强大到足以让司马懿胆寒的力量。
这是一个矛盾,较量的是他和司马懿心志哪个更坚韧。至于李严,他才不会关心这些呢,只要拿下宛城,他的战功就到手了,至于接下来宛城能不能守住,那不是他的问题。
因为他不可能亲自守在宛城。
他不考虑,魏霸却不能不考虑。
……
司马师哭笑不得,司马昭气得脸色发紫,司马懿看着费祎,不动声色,心头却是沉甸甸的。费祎越是轻松,他越是不安。因为这只能说明魏霸根本没兴趣谈判,他对攻克宛城有非常大的把握。
事实上,魏霸已经证明了他的实力,不到半天时间就破城而入,这是摆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事实。
投降是不可能的,河内司马家族承担不起这样的耻辱,他可以死,却不能让司马家族蒙羞。要知道司马家虽然不是他们父子三人在朝中为官,他却是司马家在曹魏朝堂上的顶梁柱,如果他投降了曹魏,那整个司马家族都会受到牵连。
谈判呢?显然也不靠谱,费祎与其说是来谈判,不如说是劝降。
司马懿坐着,一动不动,背心却是一阵阵的冷汗。眼前这个局面是他所料未及的,片刻之间,他居然找不到什么破解之策。
他现在能做的似乎只剩下一条路:放弃宛城,突围。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司马懿悚然一惊,凌厉的目光看向了费祎。费祎正怡然自得的打量着外面的风景,一排高大的卫士挡住了他的目光,他看不到外面魏军的防卫。不过他的心思似乎也不在于此,他只是在看风景。
至于是不是真的在看风景,那就只有他知道了。
司马懿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他发现自己有些慌,居然冒出了不战而走这样的荒唐想法,实在不可原谅。三军可夺帅,匹夫不可夺志,越是危险的时候,主帅的心神越是要冷静,怎么能被眼前的战局所迫,生出这样的想法呢?
莫非费祎来,就是为了这个目的?
司马懿眼珠一转,笑了起来。“费君,既然如此,不如我们来手谈一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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