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鸨说要一千五百两,三姐如闻晴天霹雳一般,她恐惧的看着姚梵,心里感觉这个价钱实在是太贵了,姚梵大约是拿不出的,或者是不舍得拿出来的。
原先她自己也以为,赎身银子至多不会超过二三百两,谁知道居然是整整一千五百两!这大概也只能说是三姐这两个月的表现太好了,成了老鸨眼里的摇钱树。
三姐还待开口继续哀求,姚梵却觉得这个价钱还能接受,居然比个手机还便宜。
“不能为这点钱,看着三姐哀求老鸨这样的人渣。”
于是姚梵立即点头说道:“行吧,看你做生意也不易,一千五百两就一千五百两,不过我身上可没有随身带着这许多的银票。这么着,我先给你五百两定金,剩下的等我的货轮这个月来了再补给你。”
王妈想了想点头道:“那行,不过在这之前三姐得呆在我这。”
姚梵道:“这段时间你与三姐好吃好喝的供着,不许让她再接客。”
王妈点头道:“既然收了公子的定金,自当如此。”
姚梵当即转身,背着老鸨掏出手帕包,抽出张五百两的银票转身给了王妈。
“你给我写个收条。”姚梵吩咐道。
王妈得了银票便告退出去。
姚梵扶起三姐,两人重又对坐回凳子上。
“三姐,这几日你只管安心住在这,等我货船到栈就把剩下的银子送来,你别急。”
三姐痴痴的望着姚梵,仿佛望的是菩萨一般,姚梵紧紧握着她的手,那种滚烫的触感几乎要让她的血液也起来。于是她如同托付了全部命运一般,淡淡答应道:“公子你莫急,我等得了。”
二人正说着,王妈拿着收条回来了,上面定着,如果二十日内姚梵不把剩下一千两银子送来,这五百两定金就算是赔偿给了王妈。
姚梵看着没问题,便要王妈按手印上去,王妈只得又去寻了朱赤的印泥来按上。
姚梵见了手印立刻变脸,笑眯眯得对王妈道:“这倒是辛苦了王妈,我之前言语多有冒犯,还请王妈别记恨。等我给三姐赎了身,定要摆酒请您来吃。”
王妈惊讶地看着姚梵,大约是姚梵地变脸太突然,任她平日里口齿厉害这一时间却说不出话来。
“这姚公子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先前进门时我看他是个儒雅读书人;刚才问价钱他看着又像是个惯常横行的恶霸;可这会子一抹脸他又笑得人畜无害,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他有这般变脸的本事,家中一定是有当大官儿的家长。”
王妈想到此,冷笑道:“公子说笑了,老婆子我可不敢教您这般抬爱,万一您发火给我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老婆子这身子骨可折腾不起。”
姚梵仰面无声冷笑望着王妈,把王妈看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孙大人,刘大人,韦大人都在此过夜吗?”姚梵摆出上位者的谱问道。
他这一开口,王妈才算摆脱了姚梵带来的那种说不上来的心理压迫感,松了口气,嘴里应付道:“孙大人办完事,已经走了,不然孙夫人闹将起来,面子上可不好看。刘大人一连抽了十二杆大烟膏子解瘾,一时半会大概是醒不过来。韦大人向来是过夜的。”
姚梵想自己一时半会也没处过夜,干脆就在这里睡一宿,便挥挥手道:“王妈你去吧,我今晚也在此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