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膨胀目中无人,”凤眸微挑,垂眼看著染红了大半长剑的鲜血,格外愉悦,“你以为只要给你时间你就有万全的把握让我再次陷於你的鼓掌之中任你愚弄!你是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所以高看了自己还是小看了我!”
“你以为我会那麽容易就让你一剑死於我的剑下?你以为你堪堪承受了这一剑就像装模作样的抹去曾经的一切引我就范?别把自己想的太高,也别把世间一切想的太简单!我不会让你这麽容易的死,更不会让你死在我的剑下脏了我的剑!好戏还长著呢,不用文火慢慢炖煮,又怎麽能品味其中的滋味呢。所以我不杀你,不急著杀你,有时间不如好好体味人生在世的个中滋味吧。”
刹那声色俱厉却随即突然莞尔一笑:“啊呀,不过真是可惜啊,时间我是可以给你,只可惜无法尽如你意,一如‘回去’当然可以,只可惜回的不是华朝,而是西凉。”
见封玄奕眉头微敛,纳兰轩心情大好:“莫不是你这华武帝当久了,以为这天下全只是你一人说的算吧?你暗度陈仓有备而来欲攻其不备,又怎知我毫无准备?当年在荣亲王府上承蒙不弃,不曾薄待,如今我又怎敢不投桃报李送上一份‘厚礼’来聊表心意?”
话音刚落,玄光顾不上敲门便直冲而入:“主子,门外发现大批西凉兵在搜山,恐怕很快就会发现我等的行踪。”
闻言,纳兰轩不著痕迹的一皱眉,心里暗啐一声成事不足败事有馀的蠢才,在这个节骨眼上上山,只能激怒封玄奕让其狗急跳墙,且封锁线因其擅自做主而出现漏洞,一旦战略不再完美,就有可能被封玄奕钻了空子。纳兰轩气不打一处来,却也只能不动声色的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你就这般急不可耐的要将我置於死地?”低声询问,可封玄奕真正想问的却不尽如此。
“要是这麽容易就能将你置於死地,那我可实在是殊荣。”
只见封玄奕毫无预兆的猛的飞身而来,黑影压近,纳兰轩连退两步以挣得回防时间,却只觉颈间蓦然一痛,脚下一个踉跄,神识开始混沌,黑幕袭来,只在最後听见封玄奕说了声“走”。
无声的低笑,你以为西凉是任你来去的地方麽!你以为我布下的天罗地网能放任你去留麽!本以为这次潜入西凉的定是八王爷,却不料你竟自投罗网,虽然踏出所料,但既然你如此“真诚”亲自前来,这为你准备礼物也不算枉费,省的千里迢迢快马加鞭的送往帝都,趁著近,这新鲜出炉的前线消息还能让你听一个热乎劲儿!
“主子,那这些人……”
“他知道了朕的身份,把他带上,”一把将软到的纳兰轩抱起,一边示意带上扈尔汉,“其他人既然早就晕了,那就丢在这儿也无妨。”
(11鲜币)第十七章被困上
第十七章被困上
纳兰轩是被颠醒的,整个人好像漂浮在空中般没有支点,右侧颈项钻心的疼,不知道到底是谁出的手竟然这麽狠,动了动脖子,还好并没有伤了筋骨。
“醒了?”怀里的人的动作让封玄奕顿时停了脚步,连带著环绕在侧的七人也急忙停下了步伐,一脸关切的缓缓睁开双眼的纳兰轩。
上山时才刚过正午,而此刻天色已经渐暗,纳兰轩不知道自己此刻身在何处,更不清楚因吐逊自作主张上山搜索的包围圈是否起到了作用,只是眼下被这麽多双目光如此焦虑、担忧却又欣喜的看著,让纳兰轩很不许习惯,尤其是还在封玄奕的怀里,这更让纳兰轩反感到了极点,挣扎著就要推开。
推拒的动作让封玄奕的目光暗了暗,一闪而过的挫败,但随即又振作了精神,只可惜不再是七人熟悉的内敛肃杀,手上暗自用劲儿,紧了紧怀抱,好似一个长不大的孩子,别扭的强调自己的权利:“天色不早了,是不是饿了?”
若说重逢时封玄奕的惺惺作态纳兰轩可以理解为炫耀和嘲弄,那麽此刻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温柔不禁让纳兰轩怀疑他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放我下来。”面无表情甚至连正眼也不愿多瞧一眼,对於这个男人,纳兰轩无话可说。
而封玄奕却像个木头,置若罔闻一动不动就这麽僵持著,围著的众人识相的散开,各自在山林间找些柴火准备食宿。
“我、说、放、开。”一字一顿,抬头迎上封玄奕幽深的、仿佛蕴含著千言万语的凝眸,不耐烦的皱了皱眉:自己不过棋差一招防备不及让一个下人从背後偷袭得手,可又不是缺胳膊断腿的,让一个自己恨不得抽经扒皮的人抱著,还不如扇自己两个光来的痛快。
就在纳兰轩准备再次反抗时,封玄奕收了手、让了步,不舍的将人放了下来。
虽是盛夏,可这西凉地处内陆昼夜温差极大,尤其还是在这深山里,正午这里是夏日当头,夜晚却堪比初冬微寒,方才在封玄奕的怀里不觉得冷,如今离了这现成的暖炉,脚一落地纳兰轩便不禁一个激灵顿时分外清醒。
正欲走开,才後知後觉的发现身上那本不属於自己的衣衫,染上了自己的温度,却依旧留有那人的气息。
毫不迟疑的一把将身上的外衣扯了下来,反手丢给一言不发静默的站在身边的男人,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封玄奕下意识接住了揉作一团丢回来的外衣,怔忡的站在原地没有跟上,无声的站著,目光跟随著纳兰轩渐渐远去的背影,启唇,却怎麽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