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举动说实在的有点过于亲密了——黎依对亲密的定义有着自己一套标准,牵手拥抱亲吻那种太直接的她不一定真觉得就是亲密的表现,反而这种细雨润无声的贴心动作才让她坐立难安。
「……我想有老妈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因为莫名的尴尬黎依没话找话说,说真的她算是家管机器人带大的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烛台切在她身后挑眉,手中拨弄发丝的动作不停,「老妈会做这种事吗?」他大手转扣住她的头往后一仰头顶在他的胸口前,金色的独眸与她对视格外认真。
烛台切的脸与她靠得很近,两人相对着像是有种旖旎的气氛,但下一秒随即被打破。
黎依再度抱着肚子缩起身体,「痛……」新一波的海浪又来了,她觉得现在的背景音乐就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
烛台切无奈的吁口气,「我去煮点姜茶给你喝。」他摸了下她的头确认头发已吹干。
缩成虾蛄状的黎依无声的点点头,示意他自便。
但在烛台切打开房门突然停下脚步转头问道,「主殿,你还要找长谷部吗?」这个男人正跪坐在黎依门口,姿态笔挺的像是随时可以切腹。
「——要。」
「不用找了,他已经来了。」烛台切对长谷部打了个手势示意他接棒,有刀能在空档看着她也好。
长谷部进了房间后仍然一副请罪的模样跪在床前,他身上的装束仍未卸下,依旧是出阵刚回来的状态。
黎依缩在床上盯着这个从进来喊了声主殿就再也没吭声的男人,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一脸比我还痛苦是怎么回事啊?」明明生理痛的人是她吧?
「出阵时属下多有顶撞冒犯,请主殿责罚。」长谷部脸色沉沉,眉目低垂像是她一声令下他立马就能自裁的模样。
「噗——唔!」黎依忍不住笑出来,结果害肚子又一阵疼痛缩的更像虾米。
听到她的痛呼,长谷部这才抬头看向黎依。
这男人也太较真了,黎依真是服了他,「你那不算冒犯,我还得感谢你。」至少他当时坚持着将她抱回来,的确减轻她不少痛苦。
「我只是……那个、生理痛。」其实解释这件事也不是这么难开口,但前提是她没将血沾在他身上——黎依刚已经看到他腹部有暗褐色的污渍,手套上似乎也有。
「弄脏你的衣服不好意思,要不我帮你洗吧?」黎依有点尴尬,毕竟还是有人会认为女性的经血带着污秽,纵然是到了现世依旧还是残存着一些传统守旧的观念,也不晓得这些老古董们的刀剑会不会迷信。
长谷部脸部表情还是一样拘谨,只见他摇头道,「属下自己洗即可。」怎么可能让黎依帮他洗。
「我的大管家你就别再绷着一张脸,看的我都纠结起来了。」黎依虽然抱着肚子流冷汗但还不忘调侃长谷部,他今天真的格外严肃啊。
长谷部闻言只好从善如流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有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黎依觉得他还是不要勉强好了。
?
☆、“暖心”
? 如果上天给她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是要发高烧还是要生理痛--黎依最终可能会宁愿选发烧。
虽然发高烧也是十分难受,浑浑噩噩神智不清动作大一点就晕的想吐,但至少昏睡期间感受到的痛苦减低不少。可生理痛痛起来简直是要人命啊,连睡都睡不着。
尤其她活了这么多年头从来没体会过这种女性专属的苦痛,如今尝来格外心酸难耐--在现世就算分娩也没这么痛吧?!怎么生理痛这种东西还无法根治呢!黎依已经痛到开始迁怒医疗系统。
因为这次的生理痛就像是满汉全席,前头遇上的不过只是其中一半,后一半的症状陆续随之跟上。
一向轻挑的鹤丸此刻脸上的神情格外严肃,他伸手略为将被子掀开露出黎依埋在其中、现在正皱在一起的那张脸。
“你可真是吓到我了。”他知道女性有生理期,但从未见过黎依受此困扰,刀剑们对于生理痛的原理并不是很理解,“怎么会痛成这样?”
黎依原本正在闭目养神,她甚至没发现鹤丸到底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因为下腹部的强烈收缩甚至引起大腿痉挛而产生抽筋感。
所以她现在完全无暇应付鹤丸,只想缩起来静待疼痛过去,黎依转身面朝另一方不想说话。
鹤丸如果这样就会被劝退那他就不是鹤丸了。
他起身跨上床,从后方连同被子一起抱住黎依,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其实你可以多依赖我们一点。”怀中的人原本想挣扎,却在听到这句话停止动作。
黎依从不在他们面前喊苦喊累,每次嘴上念着实际上都是在开玩笑,她真正感到痛苦的时候反而装得越是坚强,甚至还会反过来笑着安慰刀剑们,像是宁可躲起来舔拭伤口也不愿展露人前。
每当这种时候他总觉得离她特别远,却又觉得他们如此相像。
“……难道我连为你分担的资格都没有吗?”鹤丸难得说了一句示弱般的话。
鹤丸的体温渐渐浸透了他们之间那层薄被,如同初春在庭院里染上的颜色。
鹤丸在刀剑男士中身材只称得上是颀长挺拔,在主力队伍中甚至算的上是最纤细的一位,尤其配上他的衣着更是犹如不沾尘世的仙人,但此刻抱着黎依的双臂是如此有力,看似单薄的胸膛也显得极为厚实可靠--这毫无疑问的是属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