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曲流觞放下瓦片。
“玉无尘。”苏吟歌抛下一句,也不待他回答,转身便走,边走边挥手:“你们继续。”
听到是玉无尘,璃月先自发起愣来,曲流觞在她耳边低语一句:“我有事找他,你先休息。”说着跃下屋顶,追着苏吟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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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吟歌房内,苏吟歌一手拿着一只蜜瓜,一手拿着一柄三寸来长的小刀,就着冰盘有条不紊地片着瓜片,甜丝丝的味道氤氲在沁凉的空气中。
“你父亲不是一直很看重玉无尘么?此番竟然叫你接客,看来是有意让你开始接管漕帮了。”曲流觞坐在他对面,看着那柄小刃在他修长灵活的指间转来转去,削出一片片花似的瓜片,薄薄的落在雪一般的冰沙上,看上去极其诱人。
“接待客人,不是接客。想省事也不是这么个省法。”苏吟歌抬眸无奈地看他,手中的动作却不停。
曲流觞笑了起来,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
“以前我是觉得你懒,可刚刚在屋顶上,我发现你可一点都不懒。”苏吟歌勾起一侧嘴角,表情戏谑。
曲流觞脸一黑,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道:“那明日你怎么安排?”
“能怎么安排,弄条船去白鹭洲。”苏吟歌皱了皱眉头。
曲流觞不语,低眉沉思。
“好了,有什么事直说吧,你当我会相信你只是因为关心我才丢下那只猪妖跟我回来?”苏吟歌削完一只瓜,站起身来去一旁的银盆中净手。
曲流觞看着冰盘中各式各样的花朵,半晌,道:“帮我找个人。”
“什么人?”
“叶千浔。”
苏吟歌好奇地转过头,问:“找他干吗?”
“杀他。”曲流觞抬头,眸光中闪过一丝冰雪之色,冷入骨髓。
苏吟歌笑了起来,道:“我记得某人曾说过,从今后,曲水流觞难得糊涂,退出武林淡忘江湖,现在又是如何?不甘寂寞了?”
曲流觞伸手,腕上,一只银镯寒光闪烁,他盯着看,不说话。
苏吟歌叹息,道:“都不记得有多久不曾看见这件东西了。”
“我要知道他的消息,越快越好。”曲流觞抬眸看着苏吟歌。
苏吟歌长眉微皱,道:“玉氏一族在西武朝廷的协助下,处处打压各方追杀,历时三年都未能将其置之死地,你确定你要孤身去杀他?”
曲流觞手腕轻轻一抖,腕上银镯不见,手中却多了一把三尺来长,似鞭又不似鞭,似剑又不似剑的雪亮锋刃,犹如从树叶缝隙s进来的一线月光,优美而森冷。
苏吟歌看着他的指在那森寒的锋刃上缓缓游移,继续道:“如果你只是想杀他,不妨和玉无尘合作,胜算会大很多。”
“不。”剑的光芒映在曲流觞眸中,折s出死亡般的冰冷光芒,他薄唇轻启:“此事,我不想假任何人之手。”
见他那样,苏吟歌心知他主意已定,再劝无用,便道:“不必去查,他在环东郡。”
曲流觞抬头:“你怎么知道?”
“玉无尘的人马一批又一批地往那边聚拢,除了他,还有谁能让玉无尘如此兴师动众?”苏吟歌拿起挂在墙上的一支紫玉箫,用白绢轻拭起来。
曲流觞顿了顿,问:“能确定么?”
苏吟歌道:“扈老三派了手下去那边查访玉帘秋的下落,明日我让他确认一下。”
曲流觞点头,收起软剑起身要走,快到房门口时却又回身道:“喂,我说,你最好去跟她道个歉。”
苏吟歌嗖的一下蹿起来,伸手曲流觞的额头,又郑重其事地搭了他的腕脉,一脸不解道:“奇怪,没有病症,却痴人说梦,莫不是脑子坏掉了?我给你做个开颅如何?”
曲流觞一把挥开他,转身边走边道:“她很难缠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啊。”
回到自己房中,推开门
,床上,yuti横陈。
正文 重色轻友
曲流觞站在门口,看着躺在自己床上背向自己的女人,为那优美起伏的曲线着迷。
他与璃月相识几个月,璃月又是个在装扮上不知检点的女人,因而,她的各种媚态他都不是第一次见,然而,自从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而她也并不拒绝之后,一切似乎都与以前有些不大相同了。
捅破了彼此间心照不宣的那层窗户纸,感情裹着yu蓬勃而出。
与此同时,他有些惊奇地发现,原来自己是占有欲那般强烈的一个人,以至于,知道这世上还有另一个人碰过她,而那个人至今还活着,他就觉得心里刺刺的,没办法与她投入温存。
非杀了他不可!
正想着,床上的女人却翻了个身,一手支起脸颊,晶亮的眸子睨着门边的他,笑着开口:“走近点看不是更好?”
曲流觞瞬间回神,看着床上衣衫不整娇媚可人的少女,直觉地感到一股热流冲上了脑门。
不想就这样化身qín_shòu,他微微后退一步,靠在门上,挑起一边眉梢,懒懒道:“外面起风了。”
璃月头一歪:“那又如何?”
“月黑杀人夜,风高……”曲流觞睨着她,意思不言而喻。
“放火天!”璃月一下从床上蹦了起来,来到曲流觞跟前,爱娇地踮起脚搂住他的脖子在他颊上“啾”地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