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工们吃过午饭了,姑父他们还未回来。梅婶就说不用等了,叫三姐妹也吃。山凤却放下筷子不吃,她等黑毛。黑毛回来了,说练得好累。兔子未抓到,肚子又疼,倒床又睡。
姑父和小波、西峰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三个人满面沮丧,周身是尘土和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他们回来时,在半山腰一段毛竹丛生的山道上遇到抢劫,姑父给大家述说经过:
因为捎了很多的东西。一路从小镇爬山而归,到了一个平坦荫凉的地方,三个人早已汗流浃背又热又累,西峰就提议歇一会,三个人就歇。小波和西峰脱了上衣,直挺挺地赤膊躺在地上闲聊。突然,身后一降奇怪的动静传来,坐在地上的姑父正要转头去看时,一个大麻袋如天网似的从头上套下来,接着是劈头盖脸的拳打脚踢。与此同时,姑父听到西峰和小波被袭击的惨叫。姑父明白了是被抢劫,在麻袋里拼命挣扎嗷嗷呼救。耳听一句恶狠狠的咒骂:“你敢再包这里的工程,就要你死在这山里!”然后,“呼”地一声,两耳遭了重重一击,脑袋里嗡嗡叫,背上被狠踹一脚,身体就滚了好几个翻腾,倒进了山溪里。姑父忍受伤痛,掀掉了套住上半身的麻袋,从浅浅的山溪里踉踉跄跄地爬上路来,怆惶地四下里张望,哪见抢劫的人影?发生事件的整个过程不到两分钟。只见小波和西峰正举步维艰地从一丛密集的荆棘中爬出来,赤膊的上身全是伤痕……在小镇上买的生活所需品全在,唯独没了姑父装有现金的手提包。
“惨啦,一万多元哪!”姑父如丧考妣。
怔了许久,姑父才说话:“他们有几个人?干吗没用麻袋套住你们?”
“有五六个,好象都是本地人,不认识。一句话不说,就把我们往死里打。我估计他们专用麻袋来对付你,一定是你的熟人。这种突然袭击,我们三个哪有防备呀。要是有黑毛,砬上这事就不怕了,唉,黑毛咋的肚子疼,我们被揍的好狠……”小波有气无力地说。
西峰看着小波的眼睛,又看看姑父:“不用想也晓得,是仇家,是和姑父争夺承包工程的对手。他们不是说了一句啥话吗?哦,说是不让姑父包山场。咋办?下山去派出所报案吧。”
“报案?还是姑父自己拿主意吧。要是本地人,姑父以后在这里咋混?再说,这深山里发生的事、又没线索,能查得出来?要是那帮人再找姑父麻烦,唉,我们刚到外面闯,懂的太少啊。对了,也说不准是山上的民工唆使地痞搞的鬼……”
“别再说,我晓得。”心如乱麻的姑父心中哪有底。其实他的思路也被两个小青年全说出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