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天晋地粮食丰产,出手极大方,齐懋生也不由得有几份动心,整个五月至七月间,都在偷偷地运筹此事。
等他发现顾夕颜在他面前也无法掩饰郁色的时候,他才惊觉顾夕颜的消瘦。
几个月的隐忍,顾夕颜也到了极限,不由就伏在齐懋生怀里大哭了一场。
齐懋生却没有想那么多。安慰她:“你年纪还小,这种事情常有。”话虽如此,但他还是调整了自己去西北大营地日子。
就这样,直到大雪覆山的时候,顾夕颜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魏夫人把齐懋生叫了去。
第一次,母子俩相对无语。
魏夫人沉默半晌,让齐懋生把多宝格上的那个玉桃石料盆景搬到梨园去:“你父亲亲自到栖霞观里找当时的紫霞道姑开过光的……你带过去,把它摆到你们床头。”
齐懋生皱着眉抱了那个玉桃石料盆景回了屋。却正好看见床头放着一碗冰凉的汤药。
这段时间。赵嬷嬷一直在给顾夕颜调理身体。
“怎么了?”齐懋生柔声地坐在了床缘边,“是不是药苦。我让嬷嬷给你加一颗枫糖好不好?”
望着目光柔和的齐懋生,顾夕颜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她恐惧地扑到了齐懋生地怀里,紧紧地抱着齐懋生的腰,无助地喊着齐懋生的名字。
齐懋生抱着全身发抖的顾夕颜,沉声道:“别哭了!等开了春,我们光明殿敬香去……实在不行,我陪你走一趟盛京的栖霞观……”
“你,去盛京……”顾夕颜满脸是泪地望着齐懋生,震惊地道,“不行,你不能去,不不能去……”
齐懋生笑着亲了亲她的面颊,低声道:“我们俩人偷偷去,不让他们知道……你不是总想和我偷偷出去玩吗?”
“不,不,不,”顾夕颜坚决反对,“这是两码事……”
两人正说着话,就听见外面墨菊禀道:“少夫人,蒜苗胡同的魏姨娘来给您请安了!”
顾夕颜怔了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这个魏姨娘,是指二月间嫁给齐潇了的夏晴。
夏晴是魏家的家生子,祖上早就跟着主子姓了魏。
她忙擦了脸上的泪,露出一个笑脸来:“让她进来吧!”
齐懋生又亲了顾夕颜的面颊一下,道:“夏晴来了,要不要把贞娘也叫来。你们打打叶子牌,免得无聊。你看你,天天窝在屋里,瘦得不成样子了……”
顾夕颜不想驳了齐懋生的好意,可自己的确也没有打牌的心情,就娇笑道:“好啊,原来是嫌弃我瘦了……”
齐懋生见顾夕颜又恢复了笑容,心里觉得亮敞了不少,语气暧昧地逗她:“我什么时候嫌弃你了。天天晚上服伺你……”
这话当然有点夸张。
只是,自从齐懋生不再按照赵嬷嬷的单子避开房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惭惭趋于平和起来,温情地时候多,激烈的时候少。这样的频率,正好合了顾夕颜的喜好,两人之间的缠绵反而更盛从前。
顾夕颜就红着脸捶了齐懋生的肩膀一下:“快别胡说了,夏晴要进来了。”
齐懋生收敛了笑容。正襟危坐在炕上,等夏晴给他请了安,他转身就去了勤园。
夏晴如今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因穿着有些厚的冬衣,而且行动很灵巧,根本就看不出来。
齐懋生走后,她就坐到了顾夕颜地身边,朝着一旁地翠玉呶了呶嘴:“我和少夫人有话说。”
夏晴虽然是齐潇的姨娘。但还经常会回来给顾夕颜问安。有时候是一个人来,但大多数的时候,都是和郑氏一起。她在郑氏面前言词谨慎,举止乖巧,郑氏好象很喜欢她。有一次,还在顾夕颜面前夸奖夏晴:“模样好,性情也温顺。爷心里也很喜欢。”
顾夕颜就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你心里就不酸啊!”
郑氏叹了一口气,笑道:“酸有什么用。难道象四婶似的,硬生生地出一房平妻来。”
顾夕颜奇道:“四叔认了,家里的不认,那四喜胡同的还能怎样不成!”
郑氏笑道:“你是不知道,四叔如今已经开始将名下的产业继继续续地过到了那边地儿子身上,四婶这才不管不顾地嚷开了的……要不然,也不会僵到这一步。”
顾夕颜也好奇起来:“你可见过四叔的那位外室。”
郑氏摇头:“没见过。不过,看样子是极有手腕的。听说,四婶还上门闹了一次,最后四叔大半年就宿在那里没回去,最后还是齐满出门把他爹给请回来的。”
齐满,堂兄弟里排行第十二,比齐潇只小半岁,是他四叔齐炻的嫡长子。
翠玉听见夏晴的话,就看了顾夕颜一眼。
顾夕颜回过神来。笑道:“你们下去吧!”
翠玉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和嫣红一起曲膝给夏晴行了礼,然后退了出去。
夏晴看见屋里没有人了。就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五彩的流苏,真诚地道:“少夫人,这是我上次陪三爷去白州的时候在那里的光明殿求的,说很灵的,你把当挂在东边的帐角上,肯定有用的。”
顾夕颜一怔。
难道家里的人都知道她没有身孕的事的吗?
顾夕颜勉强地笑了笑,接了过来。
夏晴见顾夕颜并没有露出高兴的模样,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