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晨剑贪,你们两人在前面的交叉口便与我分开带楚楚去最近的镇子,她的身子若是在不调养,怕是要熬不住了。”无名说道。倒并不是因为知道楚楚心中所想,而是单纯的从一开始他便不希望自己这两个徒儿来掺和这件事,如聂风与步惊云一般离开,而后生活无忧,无疑才是他心中所愿,毕竟他已经老了,就是一死有如何,那万剑归宗已然不在,那无神绝宫定是不会罢手……而现在,楚楚的肚中有了他的徒孙,无疑这是将这三人劝离的最好时机了……
“可是,师傅……”
“别可是了,难道你不想要自己的孩子了?”无名瞪着开口的剑晨说道。
“那我跟着师傅,师弟保护楚楚离开应该是足够的。”剑贪说道。对于师傅心中所想他是能猜到不离十的,所以他更不能离开。
无名叹了口气,“贪儿,你已是一个废人了,留下也只是徒增一条性命而已……”
“贪儿死也要与师傅死在一起。”说这话时剑贪满脸的坚决。
“贪儿你……”
“师傅,贪儿从小跟着师傅,难道你还不了解贪儿的性子。”剑贪真实的年岁已是三十好几,但此刻对着无名却像是一个稚童一般,语气中竟带着淡淡的撒娇意味。这是只有至亲才会表现的真性情……
无名无可奈何,已经说到这一步了他还能说什么,看着剑晨与楚楚,“你们两人可以吗?”
楚楚与剑晨同时点了点头。
聂风
就在无名试图奔逃之际,聂风与步惊云与小火正在凤溪村外的竹林中构建他们自己的家。
对于用竹子搭房子,聂风从一开始的兴味盎然到此刻的毫无头绪,这可不比一般的用砖块随意堆砌,整个构架,之后便是在这个构架中填补缝隙,用薄薄的竹篾。
而令聂风感到神奇的是,无论是步惊云还是小火,搭房子,他们仿佛又天生的敏感度,总是能很好的弄出漂亮的窗户,之后再将其他部分完整的填好。
用了整整七天,三人总算将房子搭的可以住人了,自然这房子周围一圈的竹子都被用的干净,倒是流出了一片平坦的铺满了竹叶的空地来了。
“午饭来了!”每日的午时孔慈都会提着食盒过来送饭。
三人立刻从高高的屋顶上爬下,忙活了这么久,累与饿是肯定的。
三菜一汤,仍是孔慈惯常的手艺,因为曾经侍候过其中的两人,所以对于风云的喜恶孔慈倒是十分的清楚。自然这饭菜也是格外的香了。
吃完饭,三人坐着看着孔慈收起碗筷。聂风看着孔慈脸上的黑纱,对于当初看到的伤到底能留下多大的疤,其实当初的伤虽然看着严重,若是用上上好的生肌药膏,应当也不至于可怖到要用面纱遮丑的地步。
“孔慈?”聂风唤了一声,眼光瞟着身边的步惊云的神色而后又转至孔慈。
“恩?”
“你,脸上的伤?……”
这问话未完,却见孔慈的脸色一沉,聂风咕咚咽下一口口水,但仍是继续道,“能给我看看么?”这毕竟是小火造的孽,也算是他的过错了。
孔慈犹豫了片刻,这才伸手在耳畔的面纱处,“疤痕很明显,我怕风少爷看了会不舒服……”
聂风没有说话,而是双眼盯着孔慈的动作,这充分的说明了,他要看的决心。而他身边的步惊云以及小火也是如此的注视着。
孔慈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下都不禁颤抖了起来,这毕竟对于孔慈而言是绝对的心理障碍。
终是,那伤痕展示在了众人的面前,三声清晰的吸气声。那遍布整个右侧两颊的伤口,坏死的皱起的皮肤覆在其上,若不是早有了心理准备,或许会是更大的惊叹之声。
早已经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孔慈的眼神还是一黯,那个伤疤的可怖也是她为什么终日带着面纱的原因。
但此刻步惊云和小火或许是因为那个疤而感叹,小火甚至不知道那便是由他造成的,但聂风不同,他曾是看到过那伤口的,有这么严重么?怎么会变成整个半张脸?难道是他离开之后孔慈的伤又起了什么别的变化?
收拾好了碗筷,因为伤疤的事件大家的心中皆是不好受,于是也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孔慈静静的离开了,而三人也开始了工作。
“云师兄……?”
“恩?”
“我有事去找一下霜师兄,很快就回来……”聂风终是对于孔慈脸上的上太过在意,毕竟这事情实在是蹊跷。
“恩!当心点。”步惊云也没多想,毕竟原本秦霜与聂风的关系便要好些,更何况今日看到孔慈的伤势,聂风原本脸色便不好,估摸着便是与这伤势有关了……
“恩。”应了一声,聂风爬下了屋顶,途中看见正在铺竹片的小火,似见小火的脸色不是如何的好,但看小火一身干劲聂风也便没有多注意。
聂风却没有想到,也就是因为他这次的忽略,造成了后来很多本可以避免的事情。
无神绝宫
“找到无名的下落了没有?”绝无神一手搂着他的爱妻颜盈,一边冲着俯跪在地上的青年问道。
“回禀爹,暂时还没有下落。”回话的人便是绝无神的大儿子绝心,此刻的他依旧是一身的白衣,却没有了那日攻下天下会时的气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