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边说着,边悄悄走近他身旁,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跟着又悄悄靠上他的肩头,自以为这点小动作不会被男人留意到。
看着男人玉石般细腻,闪烁着莹润光泽的耳珠,那黑雾人眯着眸子,满足的勾出一朵笑花,不男不女的声音带着一份矫揉造作道:“公子,若是我告诉了你这般重要的消息,你可会许我些什麽好处?”
玉瑾之漠漠的看着那团黑雾,一会儿才出声,不答反问:“不是你自个儿上赶着要告诉我消息麽?这回子又附带要讨赏了?”顿了顿,眸底划过一丝厌恶,冷冷的又继续道:“你爱说不说,反正之於我来讲,并不急着这会儿一时半刻的时辰,只要他是个人,除非死了灭了,否则定会多少留下痕迹。你现在不告诉我又如何?大不了我慢慢查着便是了。况且,经过了那一回之後,你觉得那人还可能得手吗?虽不知道你安的什麽心,不过不怕告诉你,在我面前耍心眼的,基本上最後都是自作聪明的给自己玩死了。”
此时,山顶寒风瑟瑟,可男人口中的字字句句,比这风儿还要让人心底发寒。
黑雾人心中有些恐惧,举棋不定的纠结着,考虑着是否就此放弃心中的谋划,反正自己也做了足够的伪装,没人会知道身份。
但不甘啊。真的不甘心。凭什麽,凭什麽夏川唯一能得到这些,甚至她都不需要努力,就有无数人围着她,宠着她,就连他都是一样,毫不吝啬的将她捧着护着,视若珍宝。凭什麽?不就是有着一个好出身而已嘛。她除去这点,还有什麽值得骄傲的?
不能放过她!绝不!
玉瑾之此时也没有放下心防,一双晦明莫辨的眼瞳在幽暗中死死的盯住黑雾人,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却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人的的情绪波动。
很好,应该跟自己猜测的人八九不离十。
他嘴角渗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只是隐藏的太好、闪的太快,叫人没有发觉罢了。
“看来你是不想说了,那也无妨。玉某就此别过了。”他眉峰微皱,仿佛有些不耐的样子。
“啊,等等,我、我告诉公子便是。那人目前还藏在……他的身份是……”见他要走,黑雾人思绪全乱,不待他抬脚,已急匆匆的忙着将自己知道的一切全部吐露了出来。
他也不c话,亦不怀疑话的真伪,就由着那人自顾自的竹筒倒豆子将一切全部说了个干净。
黑雾人边说着,边一瞬也不瞬的凝望着面前那张玉容。见他眉峰之间的纠结渐散,嘴角紧绷的冷然慢驰,心湖似被蛊惑般,差点便要将不该说的一些,欢喜的脱口而出。还好,在出口前,猛地回了神魂,强自忍了住。
“玉某多谢道友相告。若是有机会,定当给予丰厚‘回报。’他说完,也不继续停留,长目饱含深意的扫了一眼黑雾人,然後便足下发力,转身朝峰下一跃,鸦青色的长发甩出一道飞弧,发影尚未落下,人却已腾跃出了好远。
今夜上来的倒是有些收获。不枉费他舍了陪自己姑娘过节的时间,来这万丈顶峰之上。
既然某些人如此想要‘酬劳’,那麽他定会让那人知道,有些事情,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而会误了卿卿性命……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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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话?
第七十九章
中秋後的第二日傍晚时分,经过秘密的一夜布置,在熟悉地形的山民的带领下,沿着一条隐蔽小道往山脉的西北方行了三十里,果然有一处开阔的谷底。
这地方两旁都是陡峭的岩壁,刀削斧劈而成一般,而谷底则看似无状的散布着大大小小的无数石块,宛若一个天然的石场。
某块巨石挡在一处岩壁前,虚虚的掩住了一道看似寻常的窄窄d口。此时那块巨石前,则是布满了藏剑阁调来的剑修。乌泱泱的一大波高手,全数御剑凌空,看的带路的山民与别院中那些只会普通拳脚功夫的护院们,着实有些目瞪口呆,半天还转不过神来。
夏川唯一仗着储物戒指内的一件隐蔽气息的高阶灵器,顺顺当当的偷偷尾随在众人後头。
昨日,她就觉得玉瑾之突然说有事处理,接着便不见了好几个时辰,这事儿着实怪异的紧。不过她自知,这个男人要是不想说的话,那麽定是不会轻易告诉她的。既然如此,她与其白费力气,还不如自己悄悄的调查便是了。
所以,今日发觉别院中有些异常,就知怕是有什麽大举动了。好奇之心按耐不住,於是偷溜了出来,一路尾随着大部队。
只是当她来到这儿时,着实还是有些惊住了,尤其是在听见小四絮絮叨叨的跟周围的侍卫抱怨,他家公子竟敢独自一人,只身进入了拿刀狭窄的岩d之时,更加的心绪不宁。
虽说一是因着d口极窄,一次仅堪堪容得下一人通过,无法让众人蜂拥而上;二是因着玉瑾之怕对方布下什麽y谋耍诈,毕竟之前那人神不知鬼不觉,一掌就能叫人中毒,由修为最高的他亲自去探,能以防万一。
但她心中明白,还有第三个原因,玉瑾之独自进入,怕是为了她,想亲自活捉那贼人,给她出一口恶气。
毕竟,那一掌,害得她颇为狼狈。只是那人修为不弱,应该同玉瑾之不分伯仲,但是他毕竟心脉不稳,万一……若是万一……
思及此,她咬咬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