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上陷入昏迷的洛云姬,眉头紧皱,尤其是看到南宫傲的时候,也不顾身份,怒声道:“你们不知道她的心脏很脆弱吗?根本就受不了一丁点的刺激,你们想要害死她吗?”其实她的心里也充满了愧疚和自责,她想起在停尸房里,她怒斥洛云姬的那些话语,眼眶一酸,连忙仰头深吸几口气。
“有什么话等做完手术再说。”安东尼一脸担忧,冷静的说道。
安娜试着平复情绪,然后穿上手术服,带上手套还有口罩,准备手术。
南宫傲修长的手指静静的抚摸着洛云姬的脸庞,手术室灯光打开的那一刹那,他无比温柔的开口说道:“洛儿,我陪你,别怕!”
从此以后你都不用怕了,我会永远的守着你。
纵使你生命中男人如云,可是我依然爱着你。
我们忘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重新开始,好不好?
你不爱我没关系,只要你需要我,我就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我们再也不要互相伤害了!我累了,你也累了,对不对?
只求你能够醒来,给我们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灯火阑珊处
一个月后,爱尔兰都柏林。
洛云姬坐在阳台上,身上裹着厚厚的羊毛毯,今天是都柏林跨年日。
阴霾的冬季终于露出了多日来未曾展现的笑脸。
感觉到刺眼的阳光,洛云姬慢慢睁开了眼睛,她的心脏至今还有着隐约的疼痛,她知道还有五个月,她就无法再看清这个世界了,我的人生将进入真正的永夜和寒冬……
不过,这样也好,从此以后她就不用处处这么举步维艰了,她的心也不会再因一些人而痛恨交加了,而她也能真正的放下自己的过去,长埋地下。
她常年奔波在算计之中,并不曾细看落日的景象,更极少有心思去欣赏日出。或许在她的心里始终都认为,太阳代表着光明,而她早已习惯了阴暗。
她也是在都柏林才深深的体会到,光明并没有那么让人望而生畏,最起码当它想要燃烧的时候,仿佛是用尽所有的力气,好像人只要心向光明,就能尝试走出阴霾。
洛云姬忽然想起,以前在h国的时候,她总是喜欢跟在南宫傲的身后,踩着他的影子心怀窃喜,然后他回头察觉,总是无奈宠溺的看着她。
他那时候会说:“洛儿,又调皮了。”
眼睛忽然有些刺痛,她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但是她知道,刺眼的不是阳光,而是记忆中那个男人。
她忘不了在郊区别墅清醒后得知她的心脏状况时,她内心涌起的复杂感觉。
没有人不怕死的,但是隐约的,她还有一丝期待。
南宫傲在她醒来之后,和她的相处仿佛回到了两人订婚的那段青葱岁月,对于她之前的背叛,只字不提。
可是他不提,她又怎么能够淡忘?
她看着他温暖的对她笑,却有种想要大哭的冲动。
他是真心的?还是他觉得她快要死了,所以才会如此。
她表面对他温和的笑,但是心却开始一点点的冰冷起来。
她这辈子背叛他太多次,多到即便他原谅她,她也没有颜面再见他。
既然是要死的人,就不要再祸害他了,她扪心自问,洛云姬,你难道把这个男人的心伤的还不重吗?
所以她在郊区别墅住了一个星期后,就留信离开了。临走前,她去医院看了萧牧。
萧牧早就清醒了过来,因为他身体原因,安娜和萧东阳并没有把洛云姬的事情告诉给萧牧。
所以他至今不知道洛云姬其实已经回到了h国。
因为文叔的磁片,暗杀事情做了了解,但是文叔毕竟是总统府的人,所以两国默契的将事情影响降到了最低。
萧牧依旧英俊逼人,就是消瘦了不少,神色木然的吃着安娜喂给他的饭菜。
洛云姬微微一笑,没有进去,转头走了,长长地走廊上,她的背影孤独而倔强。
南宫傲没有追来都柏林,可能已经是心寒了。
她的日子又恢复了最初的宁静,雪莉期间来看过她,看到她脸色苍白,不明原因,还以为洛云姬没有照顾好自己,所以才会这样。
两人闲聊了几句,后来忽然就都不说话了,然后雪莉尴尬的起身要走,洛云姬提醒她路上小心,目送她离开。
花屋所有人之间相处的那份轻松,都在雪莉的告白之后悉数瓦解,其实他们之间盖得某种情感,亦或是友谊桥梁,都太脆弱了,根本就经不起折腾。
休顿没有来看过她,她有时候想起休顿,会觉得很恍惚。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人了。
阳台下有爱尔兰小孩子在追逐嬉闹,她的眼角爬上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她想起她和南宫傲的孩子,如今竟然能够释怀一笑。
也许经历了太多,她有时候会觉得忘记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都柏林的跨年夜,烟火在夜空中闪耀,燃烧全部生命在拼命的绽放,然后衰败散落。
她拄着手拐走到了阳台上,看着万家灯火,想象着一家人坐在一起的热闹幸福场景,嘴角有了一丝笑意。
楼下有绚丽的烟花迸射到夜空,华丽的绽放,吸引了周围住户的围观。
她下午睡了一会儿觉,一直到晚上才醒过来,竟然不知道楼下被人堆放了一千多箱烟火。
有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秩序的搬着烟火,往人群中传送。
周围的住户都激动的参与其中,兴奋的点起烟花,欢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