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吻手指,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凯蒂觉得她开始妒忌了,她没想到会是这样。她一直很愚蠢地以为安娜只是
劳尔的一个傻乎乎的女仆,他变态的发泄对象。安娜有足可以和约翰匹敌的智谋
和勇气,而且已经是爱上约翰了。这让她很不舒服。
而这显然让约翰很惬意。他手里拿着苹果,反复地把弄玩赏,然后冲安娜笑
了一笑,那是一种足以令任何女人都为之心跳不已的笑容,这个男人显然有种不
可思议的吸引力。凯蒂早就发现这一点了。
「好了。」他慢慢说:「我想他们还会继续追踪我们的。我原先以为把他们
的房子和汽车烧了,他们就再也不会追我们的。而现在我知道他们是决不肯放弃
了。他收起苹果,然后抬起安娜的下巴,一遍又一遍地吻她的嘴。最后他放开了
她,她的眼睛瞄了一眼凯蒂,凯蒂赶忙把视线移开,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安娜
要从她手中抢走她的男人,并为此深感得意。
好,凯蒂痛苦地想,很好。他恨我,是因为我与劳尔同床共枕以此保存他的
x命。他喜欢她是因为她给了他一个苹果。「我们是不是该走了?」她说,竭力
不使自己的声音异样。他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感觉。「我们要到哪里去?」
「西班牙。」
「我们不能到拉兹去吗?安娜在那儿应该有朋友。」
「西班牙是第一选择,是吧,安娜?」
「是的,索内尔。」
「我想妳们都疯了。」凯蒂沉声说:「我要去拉兹。」
他注视着她。他又要诱惑她了么?正如上次一样?
「我可以给妳讲清楚利害关系。」他说。「我想妳还不太清楚这形势。我们
现在不能不考虑身后的追踪者。再没有游戏了,凯蒂,也不再有卧室。我不是想
侮辱妳,但妳不能指望劳尔还会要妳。一但他找到我们,他会把我们杀掉的。」
凯蒂生气了,「我从来设想过劳尔会放过我。我没有蠢到这个地步,我用色
相迷住他,是为了让他不能清楚地思考。但我不想去西班牙。我没有护照,没有
文件,至少我可以合法地呆在法国,去拉兹总比去西班牙好。安娜也许会和妳一
起去,她也许不会在乎妳是一个罪犯,一个贼,一个惯偷,但我在乎。」
「强辞夺理。」约翰说,「妒忌,是不是?我不记得妳以前在意我的罪犯身
份。」
「现在情况不同了。」
「有了安娜。」约翰恶狠狠地说。
「我对妳的计划知道得大多了,而我不赞成它,而妳知识的渊博——我是指
考古方面的知识——更让事情越变越糟。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做妳的同伴,去西
班牙。我以前需要妳,现在则不需要了。」
「他们会跟上来的。」
「跟着妳,苹果在妳手里。我无关紧要。」
「他们并不能确认苹果在谁手里。妳是有关系的。而且妳还要上警局。」
「我不会告诉他们妳的事。妳没必要害怕。」凯蒂轻蔑地说。
「那不是我所害怕的。我承认我不想妳死。」
安娜忽然震了一下,头抬起来侧耳听听,好像一头野生动物听到了什么动静。
「怎么了?」约翰平静地问。
「来了。」
凯蒂立刻恐惧起来。约翰拉起她和安娜,悄无声息地走出洞去。他松开手,
在草丛中开路,安娜和凯蒂紧跟其后,无声无息。
凯蒂什么也没听到,但她信任安娜。第一次,她庆幸自己是和他们在一起。
这不是一种爱的游戏,这是x命相关的大事,在他们身后追赶的是一伙贼和亡命
之徒。
她在想自己能否说明约翰把苹果留给他们。也许他们就会放弃追踪了。
但她不相信她能做到。
他们跑啊,跑啊,一直向前跑。凯蒂的肩膀疼痛难忍,双脚也几乎失去了知
觉,喉咙里喘着chu气。他们并没有看到追踪者,但觉得他们就在不远处,这迫使
他们不敢停留下来,不及停下来细细想想对策。
安娜毫无怨色,非常自然。她很强壮,比凯蒂强壮多了。凯蒂甚至猜想她比
约翰更有耐力。约翰是他们的头儿,在前头跑着。她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g本没有开口讲话的余地。
天色变暗了,有点冷了。他们穿过了许多不知名的植物,走过一个松树林,
约翰停下来,看看四周。
微凉的风刮着,天空慢慢黑下来了。空气中有一种树脂的气味。前面是一片
草地,铺满茸茸的绿草,上面零星地点缀着甜甜的野花。四周没有野兽,没有野
猪,没有熊也没有鹿。头顶上的树叶哗哗作响,似乎有什么动物跑过。但这些都
是感觉得到而看不见的,和他们的追踪者一样。
草地的那一面有些岩石堆在那儿。约翰把她们领过去走到那堆岩石旁边。岩
石上盘旋着一只大鸟,凯蒂觉得似乎是类似兀鹰之类的飞禽。
「这儿。」约翰用胜利的口吻说:「我们在这儿过夜,明天我们就会安全地
抵达西班牙了。」
这儿是一个洞,地是干的,间或有动物的粪便。他们很快地把上面的脏物扫
到一边。从外面看,不可能看出他们的蛛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