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再来个王知县,张知县不也还是一样的结果。曾经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农民,家里十几亩薄田,我跟媳妇儿俩能吃苦,肯干活儿,日子虽不山珍海味,倒也安生富足。有一次媳妇娘病重,我们带着俩孩子,我的孩子,你相信吗?一男一女,一个五岁,一个三岁。都会说话,也会走路了,圆圆的黑溜溜的大眼睛,可爱极了,小脸蛋儿,捏起来嫩嫩的,我跟媳妇儿呢,也没什么期盼,我们俩不懂几个字,只期望将来男孩儿可以好好读书,也考取个功名,当个差官。女娃儿呢,学学女红,找个安生人家嫁了,到时候我们老两口也能趁着没老的走不动帮忙拉扯拉扯孩子。不过总是事与愿违,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十月的天气微寒,媳妇跟孩子都裹着厚厚的衣物,坐在驴车上,坐在车前,赶着毛驴车。就到犬牙谷边上,我下车去方便,就听见啊,马蹄声,哒~哒~哒。然后就是我两个孩子的哭声,撕心裂肺,心疼我的宝贝儿嗓子都哑了。我赶忙提上裤子往车那边奔,一群人围住驴车,我两个孩子就躺在车轮边,瞪着眼睛,颈边流了好多血,脸惨白惨白的。刚刚还活蹦乱跳,刚刚还奶声奶气叫我爸爸的。我媳妇,已经变得疯狂,那种嚎叫声,现在也会让我在梦中惊醒,手脚乱扑,他们有人按手,有人按脚,把我媳妇的双腿向外劈开,一个糙大汉站在双腿之间,车也不断的跟着晃荡,我就在荒草丛里面看着,不敢发出声音,只能任由眼泪的滴落,狠狠咬自己的手,用疼痛替代疼痛。一共六个人,轮番。过后落在我孩子身上的刀同样的落在了我媳妇的脖子上,血喷的老高,她用手拼命的堵,却怎么都堵不上,我想冲过去撕下衣服帮着堵,可是我没有一点勇气,我吓得浑身发抖,跪倒在草丛里面,现在回想,我总觉得喷到了路边的草丛,喷到了我的脸上。只能默默的看着我的媳妇面孔变得惨白,青步的衣裳逐渐被染成红色。”
“所以,你就做起一样的勾当,让其他过路人,一起来感受你的痛苦咯。”
“没错,不光要杀掉那些山贼,也要杀死每一个过路的行人,我要把德安变成一块让人感到恐怖颤抖的地方。刘知县这个王八蛋也该死。我那日草草安葬了我的家人,以至于现在想找到尸首好好造个坟都不能,岳母也没去探望,后来听说是一病而亡。几年前,岳父也病死了,呸,活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狠心的老两口从来没好奇过女儿为何那么久没回过娘家。我去德安县衙击鼓鸣怨,刘知县毒蛇心肠的小人,让我去山里投靠杀了我全家的山贼。我去了,纳了一份投名状,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一看家里面就很穷,穿着破烂,没有随从,只自己一人在路上行走,犬牙谷的北出口,他急着赶在夜里到达下一个县城,然而他永远都到不了了,我在北出口,为了这份投名状等了两天两夜。瞧好了时机,腕口粗的木棍砸晕了他,抽出匕首对着他的咽喉乱捅一通,我看过杀猪,可是我没自己杀过,所以找不好位置,掌握不好力度。就那样一点点扎,用刀尖不停的扎,直至把脑袋取下。我的心就好像被扔到锅里煎炒烹炸了一般,用杀死我家人的方法杀死一个无辜的路人。在这之前我从没想变得和这帮山贼一样,但也没了退路。刘知县不关注我的死活,也不关心路人的死活。只关心他‘平安德安’的计划。把德安地面儿上的匪贼赶走,或者在德安就地清剿。我与我杀的路人都是他计划的牺牲品。”
“你不觉得他做了一件好事吗?清剿了匪徒,以后便没人会有你同样的悲惨遭遇了。”
“好事?那对我公平吗?为何不在我之前清剿,直到发生了我的悲剧之后才想到要剿灭匪贼。凭什么只有我一个人感受那种痛苦。而且剿灭这群贼寇,也是靠我做内应。山匪很信任我,让我做伙房的伙夫,有时我觉得伙夫更难做,不定期的我要肢解人,把人肉做成餐食。出去打劫的一刀下去就完成工作了,而我往往要对一个人,割几千到。二大王喜欢人肉饺子,我就把腹部的肉切成细细的肉末,三大王喜欢烤肉,我就把肉切成均匀的片儿,喂上料。我想找到我的仇人,暗中下手宰了他们,去他娘的‘平安德安’计划,我不关心。可悲的是我记不清那六个人的面貌了。”
“也许他们跟杀你家人的强盗,压根就不是同一伙人马。”
“不重要了,我一家死了三口人,现在我手中亡魂起码300条。在那个匪巢我熬了三年,三年前的元旦,这群恶魔居然也过年,我自然而然要准备年夜饭,几十桌,没桌十几样菜,每锅菜都加些许mí_yào。迷倒了山匪,等待多时的衙役们冲进山寨。后几日,又有几个下山的山匪归山,也被埋伏的人马绑了起来。
二月初二的龙抬头,别提山上多热闹了。东洲知州,三法司的官吏,东洲各县领导全齐聚这山上,坐在搭好的大台子上,刘知县坐在前排位置,乐的他合不拢嘴,莫大的荣耀,盗匪横行的德安终于真正德安了。德安四周山多密林多,四处盗匪汇聚。二月初二,足足绑了近1000名盗匪。官吏们在台上时而面露微笑,时而满面激愤的看着台下行刑,犯人们有的哭有的笑,血腥味几月不散。”
“不是很好,刘狗官帮你报仇了。”
“还有更好的呢,犬牙谷的十几个头目,他交给了我处置,以表彰我做出的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