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绽风转头对林介说道:“介儿,我们往西南走。”说完,两人上了马,朝西南跑去。林介心中虽有诸多疑窦,但却也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
两人向西南方向行至黄昏,一路上都是荒郊野地,连个行人都没看到。两人行至一处山林,高绽风见天色已黑,便和林介下了马,找到一处空地,砍了些树枝生了火。两人坐在火堆旁,准备过这一夜。
“师父!”林介心中早已经憋了一肚子的问题,现在一得空哪里还忍得住,顿时话匣子大开:“你今日在青篱山下使的那张纸是什么法宝阿。”
高绽风露出了手臂,笑道:“这不是什么法宝,只是张寻踪符。以真气催之,便会缠绕在手,似有人拉拽一般,以此来知晓方位。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这张符是你大师伯的,可能还有别的用处。”
“哈!那大师伯可是厉害的紧啦!我从没见过青篱山有人会使符咒的。”
高绽风摇了摇头,说道:“原先一开始的时候,青篱山也是有许多人会的。因为降妖符咒也是驱妖的一种方法,但后来的驱妖人渐渐发现,符咒师需要强大的天赋与感知能力,一般人学了十年也不过小有所成而已。但这不是关键,最关键的是普通的符咒只能对妖生效,所以兵荒马乱的时候,符咒师连基本的自保都做不了。所以自然没人去学。”
林介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倒是没想到驱妖还能用符咒。”
高绽风又笑着摇了摇头:“介儿,你不曾出过山门不知道也是理所应当。世间的驱妖人何止百种千种,有使符咒的,有用飞虫的,有炼药的,还有使音律的,五花八门,数不胜数。”
林介听了不免心驰神往,说道:“徒儿见识短浅,只当驱妖人除妖皆是以武相搏,让师父取笑了。”
高绽风笑道:“这怪不得你,等到你能独当一面了,定要出山门去看看。”
高绽风紧了紧袍子,继续说道:“我在山门时,也是如你这般。你大师伯常陪着我练功,有天他跟我说,驱妖人不应当是我这样的,我很奇怪,问他为什么。他给我讲了个故事,说是很久很久以前,那时还没用驱妖人,众多恶怨形成的妖怪不停的杀人,有个男子不忍看到这般情景,决定去求仙访道,众人听说了都笑他傻,这世上哪有什么神仙。男子不信,独自出发访遍了名山大川,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处山顶找到了仙人。仙人听了他的请求后说,这些妖是你们人自作孽而生的,他管不了。男人不服气,没日没夜地待在仙人那里磨他。仙人依旧不为所动,但是男子日日夜夜跟着仙人走来走去的,却学到了不少本事。很多年过去了,他已自己找出了对付妖怪的办法。但此时他已垂老,他下了山,一路走一路将自己的所学教给别人,众人都叫他是神仙,他却不停地说自己是人。此后所有的人都管他叫驱妖人,而他随着渐渐老去,最后客死在了路上。”
林介听着这神话一般的故事不禁出了神,脑海中不停地想着那个人是怎么遇到仙人的,他又是怎么跟那个仙人软磨硬泡的,又是怎么偷偷从仙人身上学到本事的。
“介儿,我不知道好的驱妖人是什么样子,但我知道,只是不停的学武,墨守成规,可算不得一个好驱妖人。”高绽风看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道。
两人正讲到浓处,忽地栓在树上的一匹马对着当空皓月发出一阵长嘶,林介也觉得胸口一阵烦闷,不由得眉头一皱,说到:“这马儿是怎么了?”
高绽风却是依旧神情自若,他缓缓地松开袍子,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同时拿下了腰间的葫芦,把葫芦里的东西倒在小刀上。林介仔细闻了闻葫芦里倒出来的液体,心中道:原来是酒阿!
高绽风把浸了酒的小刀捏在手中,闭上了眼睛。只见陡然间手突然一横,小刀如晴空霹雳一般疾射而出,“铛”的一声稳稳钉在一棵小树上。
林介朝小刀的方向看去,顿时心中一凛。只见一个人形黑影被活活钉在了小树上,挣扎了几下后,化为一缕青烟飘散而去。
林介还没回过神来,高绽风说道:“此地还有一只妖怪,介儿,你去对付他。”
“啊?师父,我……”林介跳了起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陈伯教你的功夫乃是驱妖正宗,只管去吧,此妖不是你的对手。”
林介听了师父的话,拔出长剑站到林中,但是脑子却还是一片空白。手紧紧握着长剑,不知道要干嘛。
那妖怪此时正待在林中,看到林介呆呆地站立在那里,二话不说,一爪子抓向他的后心。林介只觉得背后一阵冷风,本能地转过身去提剑欲挡,却已是晚了一步,那妖的手眼看就要抓到他的胸口。
“砰”的一声,那妖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连连退了好几步。原来高绽风也是放心不下,抓了把石子握在手中,危急时刻正是他投石相助。
“御气于身,逆贯天灵。”声音从高绽风口中悠悠飘出。
林介被刚才那一下惊得背上冷汗直冒,听了师父的言语这才定下心来,想起了陈伯教他的运功法门。林介当即运起全身真气,真气涌入天灵盖,林介觉得胸口畅通了不少。那妖怪本要进十步之内林介才能察觉到他的气息,如今林介却是将他的一举一动都感知的清清楚楚。
那妖见一次攻击不中,立马又是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