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从来不公,可笑世间迂顽。”炙火剑已化作时现时灭的火焰,剑光忽聚忽散,瞬间划向陈岳周身,李健却是恍然不觉,脚下步法忽儿凌乱,双剑第一次击实,炙火剑撞击声中显出裂痕,李健仰天而倒,口中续道,“三尺剑,断尘烟,斩尽虚妄斩情缘。”贴身扑向陈岳,飞剑化为一泓火水漫天上刺,“心似沧海两茫茫,刺落星辰再刺天!”轰然一声巨响,炙火剑片片碎开,陈岳护身真气破碎,徐长老一手抓住李健仅剩的一截剑柄,停在陈岳咽喉处。
陈岳彻底惊呆,若不是徐长老救的快,自己只怕不死也是重伤。
李健无力的瘫倒地上,脑中还在回味当初接触龟壳残片的气息,半晌,才反应过来差点酿成大错。
“大胆!”几人都是惊住,孙长老猛的大喝,“欲至本门宗师与死地,你居心何在?”
李健已醒悟过来,叩拜道,“在下一时陷入迷乱中,还请诸位恕罪。”
陈岳忙上前扶起李健道,“掌门、两位长老,刚才只是比试,元济道友确是无心,须怪弟子修道不精。”
余掌门想想后笑道,“也罢,此事就此揭过,本掌门有意让落霞山归宗,李元济以后便是自家人,下去将落霞山功法整理一番,交到经院记录。”
李健看出余掌门轻轻放过便是想要身法,可惜自己即便交出对方也只能学去两成,没有银色能量阵法的辅助,对低级弟子还有些效果,高级修士拿去根本无用。如今师门之事对方根本没有明确答复,却急着要吞并师门,李健暗自失落。炙火剑已废,心中某种牵挂也随风而去,小心翼翼护着法宝倒不如拼力而为,刚才挥剑时便已想通,闻言更是定下决心,扬声道,“多谢余掌门不罪之情,归宗一事,在下尚有师兄弟在海州,此时无法定夺,还请见谅,师门血仇在下已告知,近期多有打扰,这就告辞。”
余掌门脸上隐现怒气,孙长老已开口斥道,“无知!掌门好心欲收留你等,如此不知好歹?就凭你一人,也想替落霞山复仇?小小山门,也配铸剑门尽遣高手杀入海州?”
李健怒气上涌,忍一忍道,“在下自去找寻蔡天佑那恶贼,海州之事,不劳贵门废神。”
余掌门脸色铁青,眼看就要发火,徐长老插言道,“此事先缓一缓,元济一时还未想通,先下去歇息,来日再论。”
陈岳拉住李健,暗示不要再惹几位发怒,李健长叹一声,随陈岳返回。
小院中,李健犹自后悔,若知是今日局面,说什么也不来铸剑门求援,如今形同软禁,报仇之事遥遥无期。那日比试中李健便已想通,求人不如求己,蔡天佑的行踪,只有亲自去寻,通往海州的暗河,哪怕用几年一点点找寻,终能找到通道,眼下便是要想办法快速提升实力,能压制那头三眼火蟒时,便是重回海州之日。
两月时间,孙长老来过三次,每次都未曾言及报仇之事,只催问李健如何决定,甚至无意提及灵宝多次,李健避过不答,多次提出告辞都不被允许,两人见面越发不善。
初五日,许久未见的陈岳前来,告知李健张真人已基本恢复,请李健前去叙话。当初为救李健张真人受伤,又强带着萍儿逃回,李健甚为感激,忙跟着陈岳前去。
小暖阁里,李健再三谢过后和张真人慢慢叙话,讲到掌门和两位长老态度,张真人沉默许久。
“徐长老一向拿不定主意,掌门和孙长老太过考虑宗门之事,委屈小友了。”良久,张真人不知如何评说,又无法直说上辈私心过重,只能委婉道。
“铸剑门定不下援手之事,在下不怨,只求离去自行解决,如今却冷落此处,不知如何是好。”李健郁闷非常。
“且再等等,或许事情能有变化。”张真人安抚道,“当年老夫多受你祖师指点,感激在心,如今却帮不上忙,愧疚万分。”
“真人不必如此,祖师若有灵,见真人今日成就,也是心慰。”
“呵呵,元济说笑,老夫只是踏足元婴,说不上什么成就。只是元济身法怪异,剑术已入通境,让人惊叹。”
李健想起当日悟出的剑道,忙向张真人请教,落霞山谷时师兄的修为已不足看出优劣,眼前可是剑修真人,如此好的机会岂能放过。
两人谈起剑道,倍觉融洽,兴起时来到山间李健借剑演示,张真人耐心指点,将剑法大成后如何融通剑意细细指出,李健一直独**索,今日方知剑亦有意,若要超凡入圣,必须悟出自己独有的剑意。
两人畅谈三日三夜,李健受益非浅,若是再能悟透剑意,绝对有把握战胜金丹中期修士。
半年时间过去,李健默默揣摩剑意,总觉得就在眼前,却时有时无,如何溶入剑中,依然没有头绪。萍儿在张真人指点下进步飞快,已踏入炼气五层,可惜受资质所限,筑基后很难再有进展。
苍山明月,师兄妹二人悟道修行,萍儿觉的这段平静时光是自己最开心的日子。
“元济?快随我来!”张真人和陈岳忽然赶来,急急拉起二人向山下飞去,几道巡山弟子见是张真人,倒未曾阻拦。
“张真人这是何故?”李健被拉着飞遁,不解道。
“此时不及细说,蔡天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