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气闷的哼一声,当先走出,对定州的感觉变的极差。韩月茹、萍儿和年青人随后跟来,四人出了门也失去沿路观赏的兴致,迈开步子向丰城以北的云台镇赶去。
沉闷的走了半个时辰,年青人笑笑道,“道友来时不曾打听清楚,百年前四派比试中天机阁独占鳌头,自此四派招收散修、各家族弟子便移到这云台山,百年来,天机阁越发跋扈,门下弟子都是只认灵石的。”
“噢?四派中不是以青峰山为尊么?”李健想想自己气的不值,吐出闷气随意攀谈起来。
年青人继续道,“青峰山底蕴确实雄居四派之首,可惜说到上场比试,阴损的用毒之法便大打折扣,这便是四派起了龌蹉所在。”
李健轻蔑的撇嘴,“观其弟子做为,这天机阁也不怎么样?”
“这些只是天机阁外门弟子,真正内门的实力还是不容小瞧,”年青人边走边说,“内门弟子周林,道号:玄瑾,为天机阁太上长老周兴封周仙人捡来的义子,以区区二十岁的年纪便金丹初成,被誉为修真界千年来不世奇葩。”
“如此来说,确是个天才。”李健不能不服气,“可天机阁如此放任外门弟子胡为,盘剥定州百姓必然更甚,凡人若是纷纷迁移,门派还有什么前途?”
“道友此言差矣。”年青人笑道,“定州北有墨州的铸剑门,西、南两面梁州混乱之地的邪道极少出来,兽潮都被那两州抵御,很难波及定州,只需于几派合力对付海妖,凡人即便盘剥沉重也决不愿搬迁。前些年陈州陷落,海妖的威胁直对代州、中州而去,定州越发安稳。这些修士即便嚣张些又如何?”
李健听明此中缘由,大是感叹,名门大派还不如散修联盟,想起当初沈万江的传话,心中更是沉重。
年青人接着望望四周道上无人,压低声音道,“有传言抵御海妖时天机阁故意不尽力,让海妖占了陈州,如此便甩脱了包袱,以后便是派出修士装装样子便可,近来四派关系越发紧张,谣言未曾没有道理。”
李健苦笑,“听道友一番讲说,受益非浅,若道友不弃,便于在下同在云台行走,也好弥补在下孤陋寡闻之处。”
“求之不得。”年青人热情道,“在下姓许,单名一个霆字,炼气十二层,还未请教诸位?”
“在下李健,道号:元济,炼气三层,这位韩月茹姑娘,也是炼气十二层修为,正是来参加云台大比的,这边是舍妹,李萍儿,道号:元叶,刚刚修道未久,与在下同出落霞山门。”
许霆愣住,失笑道,“看李道友气势,无论如何也不象炼气弟子,在下失礼了。”
“无妨,这一路还请许道友多多关照。”
“李道友客气,在下多方打听的多些,便充个说客,这修真界闲事拿来路上解闷。”许霆摆手道。
“许道友也要参加云台大比么?”韩月茹看两人相互客气,笑着打断。
“在下痴长二十四岁,确是早过了四派收徒的年龄,此次纯粹来见识一番。”许霆不好意思。
“许道友未表明身份前,在下还以为姓‘包’,名‘打听’,”李健笑道。
“惭愧,惭愧,这包打听说来也不错。”许霆接道,四人放声大笑,沉闷的感觉一扫而去。定州此时入秋未久,天气刚刚转寒,遍野的蒿草依旧青绿,茂密的黄楠树随处可见,百姓多在砍伐林木。
“定州山林密布,妖兽极少,土地产出不多,这里凡人打猎、采药、伐木为生,天机阁每年从南方换取大量谷粮,与百姓交换。”许霆侃侃而谈,三人听的津津有味。
一路上说说笑笑,倒不觉得路远,六百里行程,为照顾萍儿,四人也未放足狂奔,三日后,云台镇已是在望。
赶到镇口,李健远远便看见一杆大旗,红色的葫芦随风飘扬。经纬分明、整齐划一的穿戴表明四大派接引弟子的身份,李健径直走向飘渺宫所在,待排在前方的修士过去,忙拱手道,“在下来自越州韩家,族中小妹前来参加云台大比,不知都有什么章程?”
一名负责接引的飘渺宫弟子望望李健,直接道,“那边有接引牌,自己看去。”
李健也不计较,点头顺着所指来到半丈高的木牌前,放眼看去。稍顷,李健将规矩记下,转身回到路边。
“李大哥,可打听清楚?”韩月茹忙问。自离了越州,李健便不许她再称长老。
李健点头,“要将身份、来历、年龄、修为一一注明,可直接投到中意的门派,也可直接交到管理的修士。这月十六方开始查验,若是所记不符,轻者赶出云台,重者直接废去修为。”
韩月如笑笑,自然毫不担心,取出笔墨,当时便写好,跟着李健再向飘渺宫接引处走去。
“还未满十六,炼气十二层,符修?”飘渺宫弟子念出身份,仔细的看了韩月茹几眼,脸上倒是露出笑脸,“若所记属实,将来就是师妹了,呵呵,不错,宗门对符修更是留意。随我来,你暂且住到云台镇修士区本门所在,查验年龄、修为后便要准备第一关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