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汉!」庆炤登时火冒三丈。
「想走就走吧!」达尔汉满不在乎的旋身跨出帐外,「商明珠,我送你的东西,准许你爱拿多少就拿多少,算是你这几个月来伺候我的奖赏吧!」
「她一件也不需要!」庆炤怒吼。
倒在哥哥的心口,庆欢哭得凄绝。她的忧虑竟然成事实,他当真嫌弃她若此,可笑、可恨也可悲自己为他付出这麽多,他却……
达尔汉的话太重、太刺,她虚薄的身子承受不起,终至哭著晕了过去。
当天夜里,达尔汉抓著钢剪,狠狠剪开了他为猫儿戴上的纯金镂环,丢置於地,不发一语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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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炤没有多留,两天後即起程,领著长列队伍缓缓消失在雪原一方。
他们走时,达尔汉颓坐在猫儿的帐包内,怔忡环视帐内完好如初的摆设。
衣箱内满满的绢绸旗服,袄、袗、袍、裙、裘……一应俱全,上好的貂皮披风、背心、暖帽多不胜数,妆台上的漆盒里珠宝撩乱炫目。
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痛苦和孤独,顿时强烈侵袭而来。
她,竟当真走得那麽绝!他的给予,她全都不屑一顾地抛丢脑後,好似急著撇清曾在这里的所有关系。
指尖滑过尚存有她身上香气的物品,他轻声一语,「你……真的好狠心……」深重一喟,男子竟从眼中叹出了泪。即使当年母亲死去留给他的心伤,也不比她所给的要来得疼,恶意的生离,比无奈的死别更教人难以抚平伤痛。
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许多美丽更胜猫儿的女奴正等著他垂怜宠幸呢!她们无一不尽心尽力取悦他,他又何必为那一个女子真把心伤透?
再过五天,就是二月十二,民间称「花朝」,是百花的生日,人比花娇的猫儿就生在那有趣的日子里。
搁下一只装著莹璨明珠的宝盒,这本是他要赠猫儿的生辰礼。
孤身走出已人去楼空的帐包。他会很快就忘记她的!他命令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