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後那边半点动静都无,有些不管不顾的意味,瑞拉心中希望的火苗,一天一天,小的就快要熄灭。
某日用完午餐过後,瑞拉平静的开口:“我要出去走走。”侍女们手下一顿,接著收拾餐具的速度加快。瑞拉静静的看,再开口声音沈沈凌厉:“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侍女们惊愕的看她,接著二话不说齐齐跪下,瑞拉站起身,面无表情,目光从侍女们脸上一一扫过,侍女们被看的一个个低下了头。瑞拉这才迈开脚步,越过地上跪著的一干人,独自
走出了寝g。
当玛丽见著出现在自己寝g的人,手握成拳,忽紧忽松,跟在那人身後的侍女急急的跪下:“侧妃殿下,她……她突然闯进来,拦也拦不住……”
玛丽使了个眼风,那侍女识相的闭上嘴,掩好房门退下。玛丽打量著眼前消瘦又憔悴的女子,瑞拉也未开口,自己是无路可走,来这里,也不知是对是错,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玛丽定了定神,自老国王死後,已是许久未见,对於这个“姐姐”,心中是百般的滋味,半晌,才斟酌著开口:“你……还好吗?”
瑞拉抿抿唇,点了点头。两个年轻女子面对面站著,隔得远远,房内一片安静,气氛有些尴尬起来,对於这突然来访,玛丽有些m不清,心中闪过种种念头,迟疑著再问:“你……”
一个略微沙哑又苦涩的声音响起:“父亲,还在牢里。”玛丽睁大了眼,有些惊讶:“怎麽……”还未说完,眼前人跨前一步,黑眸直直与她对视,无比坚定:“我要离开这里。”
玛丽愕然,眼睛睁得更大,好半天说不出话来。偏过头,嘲讽一笑:“别开玩笑了,离开王g?你是前国王的侧妃,你能走到哪里去?”
瑞拉沈默。玛丽看著眼前人儿,即便消瘦憔悴却依旧美丽出尘,纯净,冷漠,又带著些隐隐傲气。眼里有些怨有些恨:“你要离开,大可以去找安德,他如今是国王了,你们又是旧识,能天天见到国王陛下的,是你,我只是个无用的侧妃,你来找我干什麽?”说著,嘴角笑的更深:“不过同样是侧妃,你那前国王侧妃的名号,他可是比谁都瞧著不顺眼,一日不除便睡不安稳。我和安德新婚之夜,他抛下我,一夜未归。现下王後的位子还空著,留在这王g,不好吗?”
这句句冷嘲热讽,隐晦暗示,这个女子,已不是当初那个纯真善良,会缠著自己唤自己“瑞拉姐姐”的小姑娘了,黑眸里闪过一丝悲哀……静静的站著,只答了一句:“我要离开这里,和父亲一起。”
玛丽收起了笑,表情变得严肃起来,瑞拉迎上这复杂的眼光,不躲不闪,许久过後,伏身行礼,转身迈步。只听身後一声低语,没有了嘲讽没有了敌意:“你凭什麽认定,我会帮你?”
瑞拉脚步一顿,开口也是低低:“曾经对你说的,从未是骗你。这样,对谁都好。”
待回到寝g,椅上正坐著那个俊美又尊贵的人,两排侍女在旁站的笔直,那修长的手指在扶手上有节奏的轻点,看著自己的绿眸里满是笑意。
瑞拉心里一跳。从未想过自己的行踪能瞒得过他,很快便冷静下来。那人站起,手轻轻一扬,侍女们便迅速忙碌起来,准备张罗著晚餐。那人迎上来,温柔的问一句饿了没有,自己有些僵硬的点头,那人便笑的开怀。用餐时候,那人拉著自己东聊西扯,却绝口不问自己午时去了哪里,去做了些什麽。绿眸热烈深情,没有一点异样,瑞拉看了许久,低头用餐,只在心中,悠悠一声叹息。
对於那午後的单独对话,自己是毫无把握,所幸玛丽没有让她久等,五天之後,临近傍晚,瑞拉听的外头异响,一个模模糊糊的女声:“……来拜见侧妃殿下……”接著咚咚脚步声越来越近,转眼到了门口。呯的一声,房门大开,站著的正是盛气凌人的玛丽。
瑞拉嘴角的淡笑,一闪而逝,对那紧跟其後神色惊惶的侍女点了点头,那侍女犹犹豫豫
伏了伏身,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终是掩了门退去。
玛丽大大的呼了口气,快速走近,低声说道:“安德现在正被一帮大臣缠著,暂时脱不开身。快些,我们的时间不多。”
说著,身後的近身侍女上前一步,抬起了头。瑞拉一震,居然是许久不见的艾伦。
“姐姐假扮成你留在这里,你跟著我离开。大牢那里,g门那里,我都打点好了。侍卫的衣服我也准备好了。你们是奉我的旨意出g,只希望姐姐能瞒的住,多争取些时间才好。”
玛丽说的又快又急,瑞拉只看著艾伦发愣。
她变了,变的自己险些认不出,依旧是黑发黑眸,却憔悴的不成样子,眼里灰暗死寂,空空洞洞。自己是明白的,她的痴,她的情,她的执意不悔。今日她此番相助,助父亲安然脱困,助父亲与自己远走高飞,心里微微有些发酸,挣扎著挤出几个字:“你……为什麽?……”
艾伦抬头,眼里不再是空然一片,有痛,有怨,有释然。心甘情愿,奋不顾身,情字千斤重,恨不得,永不悔。
瑞拉眼底升上雾气,玛丽莫名所以的看著眼前两个只顾相望,一动不动的女子,急的快跳脚:“还等什麽?!还不快些!!”
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