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着一碎花裙来到窗前,清江微微一抬眉,“你找谁啊?”“找严一乔!”“严经理出去还没回来。”“他什么时候出去的?”“三点。”“你知道他去哪了吗?”“不知道,你打他电话吧。”处理完小故障,从车间回来,欧阳看到一个美丽的背影,“萧师傅,那谁呀?”“不认识,说是来找严一乔的。”“来找严一乔?那萧师傅怎么不让她进来?”清江阴阴一笑道:“欧阳,小声点。严一乔看你不在就跟我打了招呼,有女的来找就说他就出去了。”“哦,严一乔不会是在外面惹出什么事来了罢。”“他们这些人一天到晚喜欢出去玩,不惹出事才怪。”“男人既然惹出事了,就必须有担当,这躲着不见算哪回事?”“嘿嘿,这谁知道。”青青往民房阶前一蹲,斜瞄了两人一眼,虽听不到这边两人的话,从表情上已经读出左边跟一乔是穿着一样管理服这位肯定没有对自己说实话。一乔猫在厂里不肯出来,阶前青青蹲累了坐着,坐累了站起,站累了来回走,不见到一乔绝不离开。
车间加了好一阵的班一乔才下来,跟丛业金秀有一搭没一搭闲聊间似不经意的在窗户边朝外看了几眼,那边青青一连在小腿上拍了好几下。自己女人黑暗里形单影只的与蚊为伴,一乔心底陡生出一股怜惜来,毅然拉开门走了出来。“严一乔,你有种继续躲着啊!”青青见了,先是冷冷一笑,继而尖声挖苦。“青青,先去吃饭,有什么事等吃完饭再说。”一乔凑到轻轻耳边,声音小得只有两人听见。青青是聪明的女人,没有当着门边一对老夫妻和对面小店里的几个太让一乔难堪。一乔找伶俐要来钥匙,甩尾到斜坡前掉完头,也拉开门上了车,孩子的事总会解决的,饭也还是要吃。“严一乔,今天看门那个尖嘴猴腮的家伙骗我说你三点就出去了,是你教他这样说的罢?”“尖嘴猴腮的家伙?青青你真是把我给逗笑了,那是我厂里的萧司机。”“要骗人也不找个形象好的,后来的那个方头大耳,是保安吗?”一乔不是很确定青青说的谁,摸出电话递了过去,“方头大耳?青青你看是这个么。”“嗯,就是这个,上次他没有用自己照片做头像啊。”“欧阳没说什么吧?”“没有。”“青青,想吃什么?”“随便。”“要不带你去江边清涧吃鹅吧。”
一辆破烂不堪的小巴路口处停稳,载着一乔青青的黑色小车迅速插进车流。家柏提着行李穿过省道,丛业金秀见了起身相迎,“徐主管回来了啊?”“嗯,厂里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吧?”“徐主管,没什么事。”“嗯,那我先上去,坐了一天的车,黏死了。”回到房间洗去一身风尘,家柏换上衣服顾不得休息,过来敲门。“欧阳还在练字啊?”“徐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欧阳拿起书桌上烟盒揭开递了一支,“坐!”“欧阳,你手机怎么打不通了?”“我人在厂里手机从来不关机,怎会打不通?”“我刚才也打了,还是打不通。”“哦,你号码是不是被很多人标记成招聘猎头了?我设置了标记超过两百次的号码软件自动拦截。”“这样啊!怪不得好多电话我打不进。”“徐哥,自己的号码要懂得珍惜,滥用的话总是容易被人限制。”“嗯,我知道。”桌里边竖放着一排书,家柏随手拿过一本翻了翻,从右到左的竖排正体字,好多不认识,读不下去也不感兴趣。放回书,遂舍繁从简,就欧阳正在练习的毛笔字说开了:“嗯,欧阳,你的字现在是越写越好了!”“徐哥,我不是在练字,是在静心。”“静心?练字能静心?欧阳,这样真的有效?”家柏来了兴致,紧一阵追问。“徐哥,你我是同龄人。你说说,是你的心静还是我的心静?”“那当然是欧阳你了。我总是静不下来。”“徐哥,你问的问题你自己已经回答过了。”“嗯,哪天我也照着欧阳去买一套来。那我就不打扰了,走了啊。”“徐哥走好。”回到房间,向电信运营商咨询了一番。运营商回复称即使本机号码被再多人标记,都不影响正常使用,家柏如释重负,安心躺在床头,就要休息。“哗喳!”一道闪电击中山坡上的铁塔,火花四溅。静静听了一阵雷声,忽然觉得屋子里有些闷,浑身冒汗,扭头一看,导风口不知什么时候关闭了。插座上的指示灯也熄灭了,刚才那一个炸雷导致停电!家柏一意识到,立即弹起踏过拖鞋就朝外面跑,“欧阳!欧阳!”“欧阳下去了,找他干嘛?”“厂里停电了!”清江合上笔记本,开门出来,“你才知道啊,欧阳早下去弄了。”“哦!”
欧阳从配电房出来,向斒通请示道:“柳总,马上就下班了,还要发电吗?”“不用了。”“那柳总就通知车间把机器风扇和灯都关好,需要跟黎总打个招呼吗?”“这跟他打招呼有什么用,他又不能把电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