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曲仍在回响,他无法昏睡,也无法移动。房间只有门上的玻璃窗能看到外面,但那里不过是条室内通道,他无法得知时间经过了多久。他所有的感知都变得缓慢。
他的视觉被汗水冲刷得模糊,两边的耳朵好像各有一只甲虫不停的往里钻动,这样的感觉让他数次萌发狂躁,他绑在椅子靠背後的手无数次张开又紧紧抓成拳头,他命令自己,忍耐下去。
不记得自己重复数了几次一到一百後,那个壮硕的男人又回来了。“你看看你忍得多辛苦。把话都老实交代了不就可以早点休息了吗?”他坐到审讯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点起烟。那个重复了无数遍的进行曲也停了下来。“那个李迦洛还没醒吧?不是你的爱人吗?你也想早点去见她吧?”他靠上桌子,不拿烟的手撑起下巴,温和的说。“听说她的家人准备把她接回家里照顾了。”
接近恍惚状态的阿尔杰特听到迦洛的名字,他的眼皮微微眨了几下,干涩的眼珠子稍微缓解了一点痛苦。
那个男人看着阿尔杰特起皮的嘴唇抖动着,似乎要开始说话,他挑起眉毛集中注意,也许他要的答案就要有着落了。
忽然审讯室的门被打开,那个男人生气的扭头要骂,看清进来的面口後却迅速的站起来敬礼。
“马上,把这个人放了!”进来的人对他命令道。
“何副局长!”原本对副局长忽然到这里感到疑惑中,在听到他的命令後,壮硕的男人更不能理解。他睁大着眼睛一脸愤怒。
“穆主任,这是上级签署的释放文件。”何副局长身後的秘书递上一份文件给他。
“这……”看了文件後,壮硕的男子无法反驳,却又不甘心。
“好了,这个事情到此为止,也不要问了。”何副局长走近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冷静。
副局长的秘书和那个削瘦的男人解开阿尔杰特的束缚,将他的双脚放下。“有人来接你。”秘书说。“能走吗?”
阿尔杰特点点头。
秘书和削瘦的男人撑起阿尔杰特的手臂,将他架到肩膀上,帮助他走出去。每一步路他都走得异常痛苦,原本已经干涸的汗水又挥洒的冒出来。
出门往右走到尽头,李岘双手c在裤兜里站在户外。他看到阿尔杰特被架出来,走过去接手。
“李岘!”
跟出来想看个究竟的壮硕男子见到他後冲上前推开秘书和削瘦的下属,一把揪过李岘的领子贴近他鼻子大吼起来。
李岘被揪起来的时候阿尔杰特差点被甩出去,为了稳住他,李岘重力用到扶着阿尔杰特身体的手臂上,任由那个壮硕的男人拎着自己的脖子。
“穆主任,请注意你的形象!”何副局长喝止住他进一步发飙的举动。
“是啊!老同学,你已经不是热血小夥子的年纪了。”李岘微笑着从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衣领。
看着李岘笑吟吟的模样,这个姓穆的男人抓着拳头,关节嘎嘎作响。
等那个削瘦的男人那出阿尔杰特的行李,李岘戴上墨镜,对那男人说:“要去上海度假的话通知我一声,我会好好招待你的。”然後扶着阿尔杰特往身後的车子走。
上车後,李岘拿出水和一些干粮递给阿尔杰特,“抱歉!是我连累你遭受这场无妄之灾。”
“你是怎麽知道的?”阿尔杰特喝了口水後问。
“感谢你的芯片,被强行破解的时候给监控中心发送了信号。劳伦斯及时联系了我。”李岘开着车子边回答他。
车外的的景色偶尔闪过楼房式的建筑,大多是种植用地,要回市区还有一段距离。
“我被关了多久?”他斜靠在後座上舒展僵硬的肌r。
“10个小时。”
不算太长,不过他已经很不舒服了。阿尔杰特自己按揉着酸软的腿部。
李岘把车开到酒店门口。“怎麽样?好点了吗?”他回头问。
“感觉上还好吧!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支撑起上身的重量。”阿尔杰特说着已经打开车门,他试探x的走了两步。
在後尾箱拿行李的李岘看他像太空漫步似的状态,摇摇头,上前拉起他的手臂架到自己肩膀上。
“我想我可以自己……”
“行了,这是我欠你的。”他一只手拖着行李箱,一只手扶着阿尔杰特的腰往酒店里走。把他送回房间内。
为了让他尽快能自由行动,李岘电话叫了一名推拿师傅来。“照现在的情况看,我想你明白该怎麽做。”他挂了电话後,从贴身衣袋里拿出机票递到还在揉按韧带的年轻人。
“谢谢!”阿尔杰特接过机票放在旁边。
他脱下满是汗味的外套,站起来动动腿,尝试着自主弯曲膝盖和髋关节,依然有些迟钝感。
李岘坐着看他在那里做自我恢复。“其实冷漠未尝不是件好事,至少你不会感觉到某些痛苦。”他忽然这麽对阿尔杰特说。
阿尔杰特蹬着腿看向他,“你的经验?”他问。
李岘愣了下,微笑着点点头。
“是你痛苦了?还是让别人痛苦了?”阿尔杰特继续问。
“都有。”他依然笑着,有点苦涩的笑,抬起手从额头往後捋了捋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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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七 醒了,忘记了
下午两点,阿尔杰特去到医院。他已经能完全自行走动,虽然膝关节和髋关节仍有点酸。
在迦洛病房里,午休时过来的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