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来,秦梦芸真是乖到无以复加,他教她留在房内养伤,让她每天就等着香公子按三餐把饭菜送到门外,秦梦芸就真的留下来,那里也不去,最多就是走到浴房去洗浴而已。两人就一直这样相安无事,直到今天,秦梦芸才是第一次出声唤他。
「我…我想请教一事…」隔了一扇门,秦梦芸的声音有点儿闷闷的,从她的声音,香公子感觉得出来,此刻的她一定依在门上,他几乎可以「看」得到,此时的秦梦芸纤手轻弄衣角,低下的头怎么也抬不起来,正在思考着该如何把话说出口的娇羞模样。「如果方便…方便的话,还望…还望公子示知…」
「你说。」
「前…前日公子为梦芸解毒,梦芸万分感激,可…可是…」声音娇滴滴的,又酥又嫩,全然不像江湖打滚的侠女模样,「可是当日梦芸清醒之后,公子你…
你一直没看梦芸一眼…连走出去的时候也没回头,到…到底是为什么?」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吧?」香公子的声音淡淡地传了过来,光声音都有点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味道。
「不,这事对梦芸而言,很…很大…」
声音变得更小了,而且还甜甜的、软软的、娇滴滴的,就好像秦梦芸不是在问问题,而是依在情郎怀中娇嗔呻吟、软语嘤咛一般,「梦芸本来…本来打算,如果公子你…你还是想帮项枫,梦芸就算要…要自荐枕席…也要求你停手。可是…可是你二话不说就…就答应要帮梦芸,以你的头脑,应该知道…知道梦芸拿你没法子,最后只有以…以身相许这条路可走,为…为什么你不顺水推舟,乾脆要了梦芸身子…难不成…难不成梦芸真的这般…这般不入法眼…连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
「这件事,你别知道最好…对我最好。」
「可…可是梦芸一定要知道…」
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她终於说了出口,不只是脸蛋,好像全身上下的肌肤都红透了,若不是偎着房门,秦梦芸真怕自己站不住脚,会整个人滑倒在地上。虽说面对这个难以测度的人,让秦梦芸顿时像是对自己完全没了自信,但也不知怎么搞的,秦梦芸就是不想拔腿就走,离的这人远远的。
香公子一直放她自由,完全不对她有所监视;而以秦梦芸现下的功力,若是香公子不亲自出手拦她,就算她真的听从香公子的嘱咐,不全力出手,在项枫不知自己来此的情形下,要离开此处去和楚心他们会合,敌明我暗之下也是轻而易举,可是就因为这样不放她在眼里,秦梦芸也不知是气苦还是难受,总之就是不想一走了之。
这几天来,秦梦芸心里其实一直在想,究竟在香公子眼里,是把她当成什么。
若说是敌手嘛!他又不制她,又不防他;若说对她有兴趣嘛!他又不动手,也不下药,难不成在这人眼里,完全不把她当回事吗?
偏偏就是这样若即若离的样儿,反而更让秦梦芸对他兴味浓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说明白。搞到后来,秦梦芸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对谈之中,竟连心底深处那羞人的想法也说了出来,话才一出口秦梦芸已是面红耳赤、浑身发烧,就好像那荡魂散的药力又回到身上似的,气的她忍不住暗怪自己,难道她生x真的是那么荡?连这等敌友不明之人,也对他有床笫之思?
「…好,」似是拗不过秦梦芸,香公子沉吟了半晌,才回答出来,「等你用完餐,晚上我再告诉你情由。不过你…得有所准备,知道吗?」
还来不及问他要准备什么,香公子的脚步声已经离开了,足声虽是轻巧缓慢,却是似缓实疾,秦梦芸反应虽快如闪电,才听完他的话,心生疑窦后便开门想问,香公子的人影却已不知消失到何处去了。
(12)
听到了香公子的脚步声,秦梦芸忙不迭地从椅上跳起来,其快无比地飞到了门边,一边等着门那边的香公子说话,一边心跳的好快。
像香公子这样神神秘秘的人物,秦梦芸下山之后也曾遇到几个,但那些人的神秘没什么内容,纯粹是在美女的面前装作出来,好与一些拚命示好的人有所区别,从另一个方向来吸引秦梦芸的注意力。
但这香公子不同,不知怎么着秦梦芸就是知道,他非但为自己除去了附骨之蛆,连这几天的饭菜里头,也没添加什么药物,连一直小心翼翼的秦梦芸,都觉得自己是多心了;回头想想,以这几天的经过来看,若说他对自己有意思,从那天为他所制之后,香公子已不知有多少个机会可以玩弄自己了。但他一直都没有动作,就好像眼中没有秦梦芸这个人一般,偏偏这种视若无睹的样子,反而使得秦梦芸对这人更多疑念,无论如何都想要搞清楚再说。
香公子的足声很慢,不只是慢,还有点儿踌躇不前的味儿。和之前的神秘莫测完全不同,秦梦芸光只是听,就能够发觉这人心中好像在想些什么,好像有东西在他心头盘旋不去,让他有点儿不知如此处置的味道。
听得香公子停在门前,近的像是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秦梦芸只觉自己的心跳也是愈来愈快、愈来愈无法控制。
其实秦梦芸也想像得到,待会儿香公子要说的,必定是件关系重大的事儿,否则他就不会这样欲言又止,而且…这件事还可能和自己有关,不然他为什么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