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房子被卖掉了,我们就不能理所当然地为了回忆回忆而去打扰陌生人的生活。
我们就在整栋房子楼下往上张望着看看,透过层层的窗户与帘子,我们仿佛看见了聚在一起的时光。但是等到一阵风吹过,窗帘被掀开的时候,里面却已经是别家的风景了。
只有杨阳叹了口气,没过多久,我们就离开了这里。
最后,唐诗说为了请罪,就带着我们去了一家看起来有格调的中式餐厅吃饭。这顿饭吃得淋漓尽致。
因为我们几个心有灵犀地点了好几大罐啤酒,还破天荒地差不多都喝完了。
一顿饭下来,真正的菜倒是没吃几口,倒下的啤酒瓶却是都挤到桌子底下去了。角落边的几个一时任性的女人一丝都没注意餐厅里优美的钢琴独奏,到最后,却是哭哭笑笑,自言自语般疯呓着。
等到天黑得尽致,她们家里各自的男人都打电话狠狠催着回去了,不过也拿她们没法子。实在是醉的不行了,电话里的讲话的声音都听不太清楚了,哪能指望她们平平安安地自己回家,怕是没走几步就能撞柱子去了。
不过后来,几个疯女人把餐厅里的客人都闹走了,不就也被一个一个地接走了。
杨阳几乎是被扛着离开的,临走前她嘴里还一直喊着“喝,喝,喝……”
李欣也走了,不过比杨阳好很多,只是被拖着,没有乱说话,神情呆滞。
迷迷糊糊间,一个一个都走了,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毕业那会儿,就是这样一个接着一个地离去。
那会儿,先是唐诗没有留下一点音讯地走了,后来杨阳搬出去了,最后呢,李欣和我都毕业离校了。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不同的是,这回我们有过了正式的聚会,而此刻,是唐诗陪着我了。
我好像总是落下,他们都找到身边的另一半了,有组成家庭,也有快要成家的。我还是孤独地飘摇着,不知该往哪儿,也从来没有人等着我回去。
这样想着,在酒精的催化下,我竟还能清楚的记得自己流泪了。
但是,意识渐渐被摧毁,隐约间,我听见,唐诗问了我一句,你和他好吗,他还好吗?可惜当时我实在醉得糊涂,没听出来那个他是谁,也不知道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