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阳阳戳了戳楚霜的胳膊肘，她回过神来，将视线定格在眼前。
男生紧张地将手里的花束递得更近了一些：“楚学姐，我知道我有些太唐突了，但我是真的喜欢你，现在不接受也没关系，请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楚霜飞速思考着该怎么委婉地拒绝，随后再一次想到了某个人。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在收到别人告白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竟然是封念？
甚至还在想如果对面是封念就好了……
她给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由瞪大了眼睛。
如果对面是封念的话，她就不用想拒绝的话了。
她怎么会这样想？楚霜被自己的想法骇到，甚至忘记了答复。
良久，她才再次回过神来，下意识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第53章 告白
楚霜挤出人群, 细细地朝宿舍楼顶看去, 那人影早已消失不见。她怀疑自己是被烛光晃花了眼，或是产生了幻觉。不然她怎么会觉得刚刚封念在对面楼顶呢？
她不理身后再度哄闹起来的人群，直接跑回了宿舍。
“小霜？”室友跟着回来, 相互对视了几眼, 不知道该不该开口问。
“嗯？刚刚那人我就见过几次面，连名字都记不住……该说他太有勇气了还是太无脑了呢。”楚霜看她们欲言又止主动解释到。
“不是，我们是想问——”齐阳阳震惊地问道，“你说的‘有喜欢的人了’是怎么回事？”
“对啊对啊？是隔壁班那个小高个？还是那个经常坐你后面一排的……还是——”周巧一脸八卦地接连报出了好几个可能的人选。
楚霜烦躁的挥了挥手：“都不是，你别猜了, 我随便找的借口而已。”
“什么嘛，切……”听闻这只是个借口, 齐阳阳和周巧立马失了兴趣，接着又忙活起来。
她们准备了蛋糕，为了营造气氛，关了灯点上蜡烛唱起了生日歌。
楚霜却是陷入了沉思，半天没有动静。
自己为什么会在被异性告白的时候，想到同为女子的封念？
她不是把她当成好朋友吗？
“喂——想什么呢，快许愿了！”
“没、没什么，我许了愿了，吹蜡烛吧。”楚霜尴尬地说道，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几乎半挂在她身上的齐阳阳。
她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来来来，吃蛋糕了！”
吃是不可能吃的了，她话音未落就被奶油糊了一脸, 接着开始了一场惨烈的大战。
玩闹的时候可以将某些心事暂时放在一旁，然而当一切重归平静后，那些疑惑又止不住的冒了出来。
楚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眼前闪过的全是封念。
“啊啊啊啊——”她不禁埋在被子里嚎起来。
“你又怎么了？”闹了半宿的室友已经快进入梦乡了，被她吵得一个激灵。
“睡觉！”她放弃了思考，强迫自己进入睡眠。
只是，即使在梦里，充斥在她眼前的依旧是封念的身影。
在被她和室友唾弃的爱心蜡烛和烟花气球中，对面的女子捧着花向她温柔地笑着。
一众看不清脸的路人欢呼着，大喊着：“在一起——在一起！”
然后她一边骂着好土，一边喜笑颜开冲了过去，几乎像是抢一样将对方手里的花夺了过来。
她看到封念无奈地笑了笑，接着缓缓向她靠近，那张精致的容颜在她眼前放大，愈来愈靠近的嘴唇一开一合，吐出了几个字：“我喜欢你。”
接着像是为了证明一般，轻轻地印在了她的唇上。
……
“——唔！”楚霜睁开眼，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止了脱口而出的尖叫。
其实早在之前她就该明白的，只是她一直在骗自己，总觉得自己对同为女子的封念抱有的好感只是普通的朋友之情。
她把封念划作了朋友，可事实告诉她，这不一样。封念仅仅是多注视她一会儿，她都能感到心跳加速。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完全不否认，梦里的情形就是她最渴望的。
这算是什么“普通朋友”？
与性别无关，封念早已经不知不觉得进入了她的心里。
不是某一刻的突然心动，而是封念用无数次的迁就、妥协还有掺杂在相处中的温柔相待，一点一点攻陷了她。
楚霜意识到，那句话下意识的“我有喜欢的人了”其实并不是借口。
她在说那句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全都是封念。
想到这里，她再也睡不着了，干脆抹黑爬了起来。
三两下收拾好，接着悄无声息地从阳台跳了出去。这是最快的途径，还能同时避开宿管阿姨。
有灵力辅助，区区二楼还是不在话下的。学校的围墙自然也拦不住她。楚霜脚下御风术都使了出来，一路跑了回去。
只是到了自家楼底下，她又突然犹豫起来，她都说了不回来了，这大半夜突然跑回来会不会很奇怪？
要是封念问起来怎么回答？不，她肯定理都不会理，说不定现在回去她还坐在沙发上，姿势都没变过。
她这是在干什么？楚霜现在突然有些后悔，刚刚一时冲动跑了回来，她什么都没想。
即使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不可能直接就对封念去说。不论有没有灵魂上的联系，她都已经离不开封念了，可是封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