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火花迸射!若论力量,文丁远远不如无皮怪,但占了居高临下的优势均,公无皮怪也承受不起这股巨力的压迫,整个身体被砍趴地上。倒地的气流卷得纸片四散飞扬。紫芒陷进铁块足有半寸深,文丁暗叫不妙,若不能拔出来,那可就险象环生了。文丁若是不放手,无皮怪也不过是一只手被制,另一只手抡过来,挡都没法挡!
文丁奋力往后一拔,无皮怪显然也不想留样东西在身体里,极配合地一拽,呛!声若游龙,用力过猛,紫芒剑身不住颤抖。看着手中深深的陷痕,公无皮怪惊骇的神思透过凸出的眼球流露出来。它已信心尽丧,先机尽失,文丁当然不会给它任何喘息的机会,排山倒海的剑势又狂压下来。公无皮怪连应付都显得吃力了。令狐冲指引文丁使的独孤九剑,本是以攻为守的剑招,一招得手,以后的杀招就会汹涌不断,若不是文丁留有余地,它早已血溅五步。
右侧有道阴寒的力量袭来,不用想文丁也知道是母无皮怪助它的爱郎来了。形势立转,两个无皮怪一刚一柔,配合得天衣无缝。文丁一手使剑,一手已伸到枪套里,虽敬佩无皮怪的有情有义,但他是军人,使命和个人感情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如果实在逼不得已,他也无法手下留情。
文丁心痛地对令狐冲说:“令狐前辈,我已经尽力了,呆会请你先绊住母无皮怪片刻,公无皮怪看来要被我暴头了。”
令狐冲说:“先不要急着这样做,我马上教你使一套辟邪剑法,或许能解决眼下被动局面。”“有劳前辈了。”
“这套剑法是我五百年前自创,这是第八式:千缠万绕。”
话音刚落,剑影化作无数条细丝,荧绕穿梭在两个无皮怪之间,效果立时出来,任无皮怪再是灵动迅速,怎能避开如此密集的攻势。刹时之间,它们身上已被割得肉飞血溅。公无皮怪怒嘶一声,它以为辟邪剑招的威力仅能伤它皮肉,哪料是文丁和令狐冲有心放它一条生路。一振双臂,不再防守,攻得更猛了。
母无皮怪却没有动手,它趁文丁专心应付公无皮怪猛烈攻击时悄悄绕到文丁身后的书架,想来个攻其不备。但它忽略了文丁身后的杨倩。杨倩发现它时,它已在距文丁两米远处,她惊呼出声:“队长!后面!”文丁一回头已然明了它想干什么,偷袭是不成了,它就势将铁块抡向杨倩。
文丁大惊,距杨倩有三米远,回去救不是不可能,但只要一抽身,公无皮怪定然全力扑上来,人没救到,说不定自已先葬身铁块之下。可怎能眼睁睁看着杨倩被母无皮怪砸成肉酱!冥冥的不知所措中,头顶的冰凉像清流滚遍全身,文丁似乎看见除令狐冲外的另一个婀娜的身影,他努力着,想把那身影看清楚,却又看不清什么。
巨大的铁块带着呼呼的风声袭向杨倩,距离一厘米一厘米缩短。忽然一个书架被凌空举起,毫不留情地砸向母无皮怪。轰!尘土飞扬,书影漫天,母无皮怪被活埋在书堆里。文丁撒手紫芒,令狐冲心有灵犀地指引紫芒把公无皮怪逼退数步。文丁一个箭步上前,用暴头枪顶住正在书堆里探出头来的母无皮怪。紫芒飞回来,剑锋直指公无皮怪。
场面僵持,只要文丁一扣扳机,母无皮怪必定脑浆迸裂,尔后以他的战斗力解决公无皮怪是轻而易举的事。无皮怪是人,有思维能力,当然能想到这点,它目不转睛地盯着文丁的右手食指,呜咽声时时传来,刚才的凶猛荡然无存。此时有的只是无尽的担忧与惊怕,期切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乞求,欲冲上前来,却又不敢动。焦急恐惧立在原地,它那充血的眼珠妥协了,双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它环顾四周,看来是要选个撞墙的地方,准备好为母无皮怪殉情。落到这些丧尽天良的人手里,母无皮怪还能生存吗?它连想都没想过。然而更令它没想到的事发生了,文丁收起手里的暴头枪,并且把母无皮怪拉出书堆。他这样做冒险到极点,如此近距离接触,若是母无皮怪以德报怨,立时就可以把他斩成两截。
母无皮怪还是充满恐惧,毕竟是当兵的把她弄成这样,脱身后不顾浑身的伤势,先爬到离文丁一米远的地方,惊疑不定地看着面前这个人。公无皮怪扑过来搀扶起母无皮怪,依然是仇恨惧怕戒备盯着文丁,它们心里想这个人不知是要耍什么阴谋。文丁说:“你们走吧。”
它们不敢相信,直到文丁再说了一次。
杨倩说:“队长,放虎归山,会给以后带来更大的祸害的。”
看着无皮怪相互搀扶渐渐走远,文丁淡淡说:“我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