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庭院,实际上只是一个可以勉强换些空气的巨大的土地,因为这里也被高高的墙壁囚禁着,顶端也被用魔力遮盖起来,近乎腐烂的泥里生长着一些不需要阳光的算不上植物的植物,连杂草都没有,唯一有些生机的地方是透过年久失修的墙的缝隙,可以看到一点远山的绿。
“你是来责备我的吗?欺骗了你之类的?现在的你,还能忍下多少呢?”两人坐在石凳上,灰白的石料被擦得发亮,与这个幽暗恍悟的地方有些视觉冲突。
“如果我说,我是来敷衍的呢?”她似是苦笑了一下,不过现在倒是看不出任何不自然的神情,“很可笑吧。”
清不在这里,若她在,或许两人手中会托着一杯茶,这两位都不是注重礼节的人,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自在的地方,只是布梭格双手都有一种虚空感,随手捏起一片不知何年溜进来的残叶。
“比起可笑,我倒是更觉得可悲啊!”枯叶很快被捏成粉末,布梭格轻轻转上眼珠,淡淡的黄色,闪烁着的是不知来源于何处的黯淡的光,“究竟要到什么时候,要以一种什么样的状态,你才能真正意识到,自己是王呢?”
被人操纵的人偶已经不在了,一直顽强撑到现在的这个你,难道也只会看别人的脸色吗?若是这样,和当初的人偶又有什么区别?
“我先走了。”她淡然一笑,随即便离开了。我感觉不到她的心情,只是,从布梭格那里离开以后,我看到了她扭曲的五官以及——似是狰狞的笑。
然而这一切将在人们的瞳孔中消失,没有人能发泄。
“究竟是怎么回事?布梭格王子他到底想做什么?”她一回去,丁就迫不及待地问,就算面前这个是他还常务了解的人,他也没有顾及其他。
“没事了。”
“请说清楚一点!”
“只是想刺激我,让我快点清醒打出的幌子。”所以她才说生气了,被骗了啊!
听到这个回答的丁长舒一口气,查理也安下心来,一时间竟没有人想起查理重伤一事。
窗外绵绵细雨,没有声音,若不是玻璃上的水痕,根本发觉不到,她坐在房间里,没有开灯,月光从窗帘的缝隙钻进来,悄悄爬上她的膝盖,和我的光划开一条间隙。
“对了,有件事我一直忘了跟你说。”
“是什么?”
“其实当时,你并没有成功。”
“你指……?”
“那道封印。”
“怎么可能?!”他顿时加重了语调,在另一边,他的一时激动,整个房间的蜡烛都灭了。
这边的她也没再说什么,她该说的大概都已经说完了。过了许久,在她以为不会再有回应的时候,头顶又喜欢来他的声音,“我可以拜托你吗?请你一定要帮我!”
她轻浅一笑,“当然,这是交易。”我答应守住他们的过去,作为交换,他们要效忠于我。就算我无法聆听,也能想到,着一定是她此时的想法。
这才是她们最后的对话,结束后她才发觉其实自己的头脑已经接近停滞了,她很惊异自己居然能坚持到现在,虽说以前也经常这样熬夜,但那时都是靠那一念支撑着,现在,支持着她的那力量已经不在了。看看表,已经是凌晨一点,她感觉自己疲惫的心脏在抗议。
另一边,他在没有火光的房间里,眉头微皱,他相信她的实力,也相信她的信用,他皱眉是因为刚才,她回答“这是交易”,虽然,这也可能是个比喻,但这只适用于普通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呢?
究竟要怎样,你才能明白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