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呆滞的看着许长天,他似乎压根就把我与土匪忽略了。
幽怜现在的样子完完全全就是一副祸国殃民脸啊,哪里还看得出来是鬼魂了。
许长天能够这般模样,显然是被迷住了,忘记了思考。
唉,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看来如此正道的道士遇到凡尘之情,也依旧克制不住。
幽怜见一个看起来痴痴呆呆的男子对自己流口水,保守且暴躁心性的她哪里忍得住,只俏脸微红了一下,便抬腿往许长天裆下踹去。
“啊”许长天惨叫一声,捂着裆部蹲在地上,面色痛苦的嚎叫了起来。
“别以为你是夫君的后人就能为所欲为”幽怜哼了一声,走到我的后面,推着我走上前去。
“长天,还记得我不?”我打着哈哈,低头看着他道。
许长天一听这话语有些耳熟,缓缓抬起头一看,愣神了许久,说不出话。
“别懵啊,到底记不记得”我有些无奈,将他扶了起来,问道。
他任由我搀扶,丝毫没有动作,只是呆呆的看着我。
幽怜见状,详作抬脚动作示威,许长天这才吓了一跳,浑身抖了下,反应了过来。
“强子,强子”他搂着我的双肩,面色转变为兴奋,“你终于回来了!!”
“我还没死呢”我白了一眼,说道。
“呃也是”他收回了手,挠着后脑勺,对我们道,“蹲了那么久的点,终于等来你们了,再晚一步我就回去了”
“蹲点?”土匪走上前来,“为什么要蹲点?”
“说来话长,”他摆了摆手,指着我身后的幽怜道,“这位漂亮姐姐是?”
“也是说来话长”我打了个哑谜,对他道,“先回去酒店吧,拖着这样的身体,不太方便”
他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带着我们往酒店走去。
来到阳间后的感觉很好,虽说现在是鬼门大开,阴气最盛的时刻,但依旧让我舒服了很多。
我与土匪、幽怜三人径直走进了酒店大堂,这儿还是那样,还是只有一个女前台值班,由于是二十四小时营业,酒店据说是外企所投资,正所谓技高人胆大,他们自认聪明的没有在这个敏感时刻选择打烊。
许长天边走边对我们挥手,让我们跟上,看的那个前台一愣一愣的,满眼都是害怕。
而我笑着从他身边经过时,却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幕,只见一个婴儿鬼魂正搂着女前台的脖子,见我们走过,便抬头对着我们笑眯眯了起来。
我还吓了一跳,但被土匪推搡着上了楼,没有太多在意。
许长天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场景,他头也不回的对我丢下了一句:“年轻就是疯狂,打了胎现在被冤死的孩子找上门,怪不得谁”
我这才逐渐明晰,从鬼城里出来探望亲人的不分老也不分冤死枉死,但肯定都是寿命未尽的,这前台估计是怀孕后将胎儿打掉了,原本可以生于世上的婴儿自然寿命未尽,回来看看自己的母亲,倒也不算错误。
自作孽的人,不值得可怜。
我们来到房间,整齐的床铺上摆着三具**。
我、土匪、阿公。
唯独少了一具张杂陈的尸体,因为他已经是将死之人了。
“张叔的尸体发臭了”许长天露出愁容,“为了避免酒店的人起疑,只好把他老人家弄去火化,找个好住处埋在黄土之下了”
我点了点头,张杂陈因我而死,而他入墓前我也没送送,算是不尽人意了。
“唉,看开点儿就好了”许长天见我面色愧疚,拍了拍我的肩膀,又道,“先回去**吧”
当他说完,好像忽的想起了什么似得,拿起手指点了点我们,惊讶的问道:“不是还有一个男的么?他去哪儿了?”
我与土匪都愣了一下,阿公的下落到现在还不明确,这又是一道坏消息了。
我与许长天解释了一番,他听了之后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也没有过多追究,毕竟能回来两个人已经很不错了,阴间那种地方不是他能够揣测的。
“我们进去吧”我对土匪招了招手,随着他一同来到各自**的身前。
“长天,你负责帮手”我对许长天嘱咐道。
他点了点头,剑指伸出,从身上掏出一个八卦镜,照在了我们肉身床前。
我与土匪眼神示意,嗖的一声钻进了**的额头里。
“归神无极,安定七魄!”许长天轻吼一声,八卦镜发出耀眼黄光,我与土匪的魂魄犹如受了指引一般,回归到了**之中。
我猛地睁开双眼,举起了自己的手,看着那真真实实的肉,心中大为舒爽,终于从那副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回来了!
土匪比我激动,一个腾身,从床上站了起来,更让我倍感惊异的是,他那原本不算强壮的身体,待得灵回归后,竟一点一点毫不掩饰的壮实了几倍,与跟牛头对抗的那时压根没有两样。
这是个非常棒的好事,土匪显然十分满意这幅样子,他凭空打出几圈,激起了几道罡风。
“灵带来的增长反馈给了肉身,竟然还能抗住这般压迫,不错”幽怜在一旁鼓了鼓掌,不由夸赞道。
我看着自己的身子,总觉得哪儿有了些变化,但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好像连脑子都昏昏沉沉的。
“接下来有什么安排?”许长天见我们全都醒来,便放心的收起了八卦镜,询问道。
“安排?”土匪迷糊的看着我,面带疑问。
我又转头看向幽怜,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