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没多久,便睡熟了。
不夸张地说,陈默是被饿醒的。
前胸贴后背的饥饿感让她在沙发上辗转了好久,翻来翻去了几次,她突然意
识到自己不是在家里的沙发上,慌忙坐了起来,抬眼便看到已经快下午两点了。
她顿时惊得一身冷汗,从沙发上跳起身来,向四周环望了一下。屋子里很静,
没有丝毫异样。
她蹑手蹑脚地走到何文柏房前,从虚掩的门向里看了一眼。何文柏依旧没醒,
着被躺在床上。
陈默这才舒了口气。她洗了下脸,回到沙发上盯着走动的挂钟,开始思接
下来要怎么办。
昨晚实在是被何文柏的突然出现吓到了,竟穿着睡衣就来了这里,身上什么
也没带。现在看来,想回学校只能等何文柏醒来再说了。
陈默一边想着,一边又不免忐忑起来。自己就这么待在何文柏的家里,怎么
想都觉得很不安,但又没办法离开。她坐立难安了好久,不过最终败给了来势汹
涌的肚饿,轻手轻脚地去厨房里翻找起来。
冰箱里的东西少到一目了然,除了好些罐啤酒,没有任何可以充饥的东西。
她又不甘心地查看了每一扇橱柜门,客厅的每一个角落,结果依旧一无所获。
「不会吧……」陈默失望地想着,把目光锁定在另一间书房摸样的房间。在
这间两室一厅的公寓内,除了何文柏睡觉的卧室外,只剩下这一片地方没有找过
了。
一个书柜,一套桌椅和堆放的一些杂物纸箱,陈默只消扫一眼,就能把这十
几平方米的空间看进眼里,仍旧没有食物的踪迹。她找得乏了,周遭的静谧也让
她没了先前的不安。陈默抻了个懒腰,抓过椅子坐了下去,顺势把胳膊搭在桌上。
桌子有些乱,电脑、数位板、复写纸,还有各式的笔散落在桌上每个角落。
陈默又饿又乏,便拿起桌上的一个素描本翻看解闷。
何文柏是专业美院出身,也在国外念了些书,笔下的功夫自然很硬。陈默看
完一本后,有些意犹未尽。对面的房间依旧很安静,她伸头看了一眼,又拿起了
另一本。
刚刚翻开第一张,陈默就愣住了。
纸上是一个女生的侧脸速写,似乎很认真地在看着前方。陈默觉得女生的眉
眼很像自己,但纸上也没有任何标注。她定定地看了好一会儿,才翻到下一页。
依旧是第一幅画上的女生,微侧着脸,抿着嘴轻轻地笑。
陈默有些难以置信,迫不及待地向后继续翻着,第三张、第四张……她翻页
的速度越来越快,当最后一页呈现在面前时,她心中猛地一震。
少说五六十页的本子,有侧脸有正面,有头像有全身,有素描有速写,但每
一张都是同一个女生。
陈默紧紧地攥着本子,手有些颤抖。厚厚的一本看下来,纸上的女生和自己
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颦一笑都熟悉得让陈默有种照镜子的错觉。
这真的是自己么?陈默的大脑瞬间被各种问题塞满。他为什么要画这些?这
些是什么时候画的?是在那晚之前么?
陈默瞪大了眼睛,怔怔地坐在原地,被扑面的疑问压得几近窒息。突然,她
听到对面的房间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咳嗽声。她慌忙把素描本放在桌子上,站起身
走到门前。
床上的何文柏咳得很厉害,整个人弯得像虾米一样,挣扎着想要坐起来。陈
默本来还在犹豫,但看到何文柏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便推门进了去,扶着何
文柏坐了起来。
「默默?!」何文柏惊异地瞪大了眼睛,刚要说什么,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我去拿杯水。」陈默说了一句,就匆匆地起了身。
喝完水后,何文柏终于平静了下来,「默……陈默,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陈默有些吃惊,脱口而出。
「我……」何文柏揉了揉头,声音沙哑,「喝得太多了,记不大清了。」
「昨晚你醉倒在我们宿舍楼下,我和你的一个朋友送你回来的。」陈默把所
有的疑问咽进肚子里,用尽量平直的语气,将昨晚匪夷所思的各种事情概括成简
短的一句话。
「我?醉倒在你宿舍楼下?额……」何文柏看着陈默,本想歉意地笑一下,
不过在对视的一瞬间,陈默迅速把目光移开,不自在地看向另一个方向。何文柏
看在眼里,已经展开的笑容无奈地多了些苦楚。
「昨晚的事真的很抱歉,谢谢你照看我……现在已经是什么时候了?」何文
柏说着,努力站起身。
宿醉的冲击并没有完全消去,何文柏刚起身,就觉得眼前一黑,失去重心地
跌了下去。
在一旁的陈默连忙伸出手,想要扶住他。不料,何文柏跌倒的力道远超出陈
默的想象,结果她一个趔趄,竟被何文柏压倒在身下。
因为只隔了一件单薄的睡衣,何文柏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身下陈默的温暖与柔
软,像股掌间一块温润生香的软玉,让人心头一紧。
陈默则完全被这突发状况弄懵了,她想要推开何文柏,但双手却不听使唤地
僵在那里。何文柏带着酒气略略沉重的呼吸声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