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动的女人最美丽,赵瑞雪虽是个没长开的农家妹子,却生的琼鼻樱唇肤白如雪,活脱脱的小美人痞子。这回眸一笑,竟然让关山月心神一荡,仿佛心都那最痒的肉被一片天鹅绒拂过,他老脸一红,讪讪一笑,慌忙接过话头:“雪儿妹妹,这考取功名就这么重要吗?”
赵瑞雪听了立马停下手里的活,像个大人一样一脸的严肃,伴着手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能考上进士是关爹爹生前最大的心愿,我听县城里酒坊的赵老爷说现在秀才和举人太多,只有考上进士的人才有资格做官呢!我跟娘就盼着咱这穷窝窝里能飞出个金凤凰,改换门庭呢!要是月哥哥能考上进士,别说娘,就是我死了都会笑的。”
关山月没想到病怏怏的自己竟然还是全家人的希望所在,看着稚嫩的赵瑞雪心中一阵惭愧,心中暗自发誓一定要让这娘俩过上好日子,语气坚定的说道:“雪儿妹妹你就放心吧,哥哥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们过上好日子的!”
福不双降祸不单行,关山月的身体虽然一天比一天好了起来,可关王氏的身体却变得一天比一天差。头几天还能上工的关王氏,半个月不到的时间,便躺在床上下不来地了,大部分时间都呓语不断,处在昏迷当中。
虽然县里的郎中使出了浑身解数,试遍了各种偏方,可于事无补,关王氏的病情一天比一天严重了起来。看了小半个月,郎中无奈的摆了摆手,劝二人准备后事。
赵瑞雪听了后难过的整天以泪洗面,只得和关山月一脸悲痛的看着关王氏日渐消瘦,却也无能为力。
没几天关王氏出现了尿里带血的新症状,关山月凭借着他现代的知识,琢磨着他这个老娘的的可能得上了急性尿毒症。
看着关王氏那瘦成皮包骨头身体,关山月知道凭这个时代的医疗条件,这个病基本是无解,他敏锐的判断她这位老娘恐怕油尽灯枯,时日不多了。
关山月是一个重感情的人,关王氏这个老娘跟绝大多数的母亲一样,她自己身患重病却依旧背着世俗的眼光以一介妇人之躯去挣钱养家糊口,这不能不让他感动。
养儿本就为了防老,他这身体可是关王氏一把屎一把尿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如今老娘关王氏躺在床上衣食不能自理,刚有所康复的关山月便亲自尽起了孝道。他让赵瑞雪搬到了另一间房,整日衣不解带的在炕边伺候老娘的吃喝拉撒,也算是尽了一份孝心,良心上也好受一些。
关王氏清醒的时候,跟关山月说了许多他小时候的趣事,浑浊的眼里都是对自己儿子关山月无尽的不舍。
对往事知道的越多,关山月的心便越痛。有几次听着听着,他痛哭流涕,因为这个坚强而又命苦的女儿把他拉扯大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病榻上躺了一个多月的关王氏,突然变得精神抖擞清醒无比,就连身上的病痛也突然消失了。她清醒的时候常念叨的事儿就是千万不能让关家断了后,要不到了那边无颜面对月儿的父亲。
在老太太的再三的催促下,关山月和赵瑞雪趁着老娘清醒便草草的成了亲,一是了了老人一桩心愿,二是为老太太冲冲喜。
关山月知道冲喜这类事都是封建迷信,老太太之所以清醒不过是回光返照罢了。
果不其然,他们结完婚没几天,这老太太便结束了她劳碌的一生,驾鹤西去了。
关山月刚悲痛的发送完老娘关王氏,村里的族长关二叔便又一次带人威风凛凛的杀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