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9 (4/6)

把时间调回昨晚，凌晨三点钟：

……

“罗啸春，你知不知道让一个女孩子讲自己的过去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这是**，连自己的男友或者丈夫，如果在这个女孩子不同意的情况下，都没权力去听。”

“你说的……也有道理。”罗啸春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回房间了，你也早点睡。”

“站住！”兰芳菲说话的时候，口齿已经开始明显地有些不清，可在晦暗的客厅里，罗啸春无法判断她到底是真的喝醉还是装醉，而自己还在迟疑的时候，兰芳菲却突然站起来，走到了自己身边，然后抓住了自己的一只手，往里面塞了个杯子：“你陪我喝酒，连喝五杯。喝完，我就告诉你。”

“……小菲，你要是不想说的话你就不要讲好了。我也没那么喜欢听故事……而且你感冒刚好没多长时间，你就这么喝酒，身体受得了么？”罗啸春说道。

“我让你陪我喝酒，都不可以么？”兰芳菲突然把自己的身体轻轻地搭在了罗啸春的后背上，睁大了眼睛，拍了拍罗啸春的肩膀，七分哀怨带着三分挑逗地看着罗啸春：“怎么，连酒都不陪我喝，你就这样你还说高中时候暗恋我？”

“小菲，你醉了。”罗啸春试图把兰芳菲的手松开，却没想到她突然把自己抱的更紧了，“对，我喝醉了。我早就醉了。”

“你别这样，小菲……要么我陪你喝，但是你得放手。”

“好。你倒酒，我就松开你。”

罗啸春想了想，从茶几上抓过了酒瓶，然后给自己的杯子里到了一满杯，用自己的杯子往茶几上兰芳菲的杯子里埑过了一半，接着对着兰芳菲举起了酒杯，自己直接把杯子里的酒一扫而光。

兰芳菲看着罗啸春笑了笑，果真松开了罗啸春，然后也举起杯子一饮而尽；

之后，罗啸春又倒了一杯给自己，一杯给兰芳菲。两个人碰了下杯子，什么也没说，再次一饮而尽；

就这样，两个人也没有数各自到底喝了多少杯，一直喝到了一瓶酒都空了。

当最后一杯酒下肚之后，楼里的电力恢复了，客厅里的灯也亮了。罗啸春关了自己的手机音乐，回过头看着兰芳菲。

两个人相对而视，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各自毫无征兆地看着对方，突然大笑了起来。罗啸春只觉得自己浑身轻飘飘的，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也醉了，但他能确定的是，兰芳菲可能是疯了。

“行了……你笑什么啊……别笑了行么，我笑累了……”罗啸春捏着自己的下颌关节，勉强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哈……你先别笑了行么……哈哈哈……我看着你我就想笑……”兰芳菲拍着沙发，笑得前仰后合。

“明明是你先……”罗啸春捂着自己的脸，深呼吸了几口气，停止了笑声，缓过了神以后，一回头，却看见兰芳菲脸上虽然保持着笑容，从眼睛里却不住地流着泪。

“你看看你……笑的都‘笑哭’了。”罗啸春忍不住打趣道。

“我在笑我自己，”兰芳菲脸上的表情一场分裂，声音却听不出任何情绪的波动，“我哭的，也是我自己。”

“你怎么了？”

“啸春，你是来救我的么？”兰芳菲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

“……我救你？你到底怎么了？”

“我失恋了。就在你在那条街上遇到我的时候……”

“对不起，我……我提你的伤心事了。”罗啸春见到兰芳菲这个样子又说出了这样的话，一瞬间什么都明白了，他心里不免有些歉意。

“伤心……我很久都不会伤心了。”兰芳菲摆了摆手，像一个被人牵着绳子的西洋布偶一样。

“那他……你的这个男朋友，他知道你住在我这里么？你们俩还有联系过么？”

“联系？……他给我拉黑了，手机、微信、微博、陌陌，都拉黑了……就算不把我拉黑，我又能指望他是什么？”

“也对，他要是真关心你，就不至于让你在雨里淋那么长时间了。”

两个人突然沉默了一会儿。罗啸春忍不住，继续问着：“那他是干什么的？”

“嘿嘿……他没工作，我后来才知道，他是靠着父母养着的啃老族，跟我在一起之后，就靠着我养着……说起来，我跟他还是在陌陌上认识的。”

罗啸春听了，心里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说道：“那上面的男生都不能信的，他们只是玩玩而已。”

“可我那时候，只想玩下去。”兰芳菲坐起了身，眼色迷离地看着罗啸春，开心地笑着：“你知道么啸春，在你打开车门、在你把车子停在我面前之前，我其实是想突然站在你车子前面，想让你撞死我的……哈哈哈……结果没想到是你，你还让我上车，还把我带到了这儿……”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别吓我，我怎么可能撞死你呢？”

“是真的！哈哈哈……我在哪儿等了好长时间，也没来一辆车，哪怕连摩托车都没路过……就你来了，哈哈。”

听着兰芳菲的笑，罗啸春一时觉得有点怜惜，也觉得有点渗人。

兰芳菲说着说着，又哽咽起来：“我……我可没你那么好命，爱过别人以后，还被人爱过……爱情是场游戏，男人从来都是玩家，而女人一直是玩具；心里向善真诚的玩家，会善待自己的玩具；而心里阴暗的玩家，则是想玩就玩、不想玩，就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