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利亚的额头上敷了一条毛巾,她乖乖地张开嘴,把粥咽了下去,说:“其实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季月像是没有听见:“来,啊,再吃一口。”她在厨房里还煮了一煲白粥。
认命地张开了嘴,达利亚把调羹含到嘴里,她在过去的十分钟里已经提了这句话不下十次,每次都被季月装作没有听见。季月坏心地倏地又把调羹收了回去,毫无诚意地道歉着:“抱歉,我的手又滑了。”
“我,我已经饱了。”达利亚再怎么呆也知道这是季月有意报复她说出那句话,只是她从会使用餐具开始就没有被人喂过,即使对方是个养眼的东方美女,和自己同为同性,也一样会感到不自在。
“哦。”季月遗憾地把调羹放在碗里,又兴致勃勃地拿起了一碗黑糊糊的中药汤汁,“药已经放凉了,可以喝了。”看样子,她还想给达利亚喂药。
达利亚吓得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先放下,我一会会喝的。”开玩笑!这种闻起来就味道怪怪的药,她要真的一勺一勺喝下去,不得要了她半条命?
季月没有离开的意思,她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撑着脑袋看着脸色憔悴的达利亚。
“季月你没有别的事做吗?”达利亚就算闭上眼睛也能感到季月的眼神。
“我要做的事就是照顾你呀。”
“那,那托马斯应该饿了吧,你不用给他送饭吗?”达利亚拼命地转移话题。
“不用了,他今天在警局里面吃。”
“唉,其实,我还有点饿。”达利亚实在受不了季月直勾勾的眼神了。
“好呀,来,我喂你吃,啊。”像是排练过一般,季月迅速地抄起了碗,继续对达利亚投食。
玛尔斯的加工厂附近,两个男人在咖啡厅里已经坐了很久了。
托马斯将眼前的咖啡一饮而尽,这是他添的第八杯咖啡了。
“长官,我们已经蹲守了八个小时了,玛尔斯依然没有动作,我们是不是该撒了?”托马斯的手下年轻的探员用望远镜对着玛尔斯的加工厂入口,从他们蹲守开始,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人出来。
“继续蹲守,再过一个小时就撤退。”其实托马斯早就想走了。小季月呀,不用这样吧?一大早就把我赶出来,还要我晚上六点才能回家,我好饿啊!
……
“你找我出来有什么事吗?这里没有人了,可以说了吧?”季夏看着眼前的金发男孩,好奇地想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其实,丽莎同学,你看那边!”金发的男孩突然惊恐状,指着小山沟下面。
哪里,哪里!那里有什么?山沟里除了一些枯枝落叶,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对不起,别怪我,谁让你惹了麦克?金发男孩趁季夏不备,将她推下了山沟,然后转身就跑了。
嘶!看来不能走了。季夏揉着肿得像馒头一样大的脚踝,心里有些气愤。这个金发的小子,我记住你了!阿蕾莎,你吃完面没有啊?吃完快点找人来救我。我的脚啊!
“孩子们,集合了,车快要来了!”玛丽格特修女双手喇叭状地大喊。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五个……三十九个,奇怪,怎么好像少了一个?玛丽格特修女一个一个地清点着人数,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玛丽格特修女,丽莎不见了。”阿蕾莎前面,后面又,季夏不见了,这快要急死她了。
玛丽格特修女关切地问道:“什么时候不见的,你可以告诉我吗,小阿蕾莎?”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你。
“丽莎在吃完午饭之后就不见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阿蕾莎急促地把知道的所有情况说出来。
沉思了一会,玛丽格特修女托着下巴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应该把丽莎找回来先。这样吧,我们两个人一组,找到了人就吹哨子。然后我们就过去那边。”玛丽格特修女把一个个银色的口哨分发了下去。
卢娜,卢娜!埃莉诺悄悄地戳了戳好友的背,提醒着她要做什么。
卢娜不耐烦地抖了抖肩膀,用眼神说,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死了!她举手大声说:“玛丽格特修女,我在那边看见过丽莎同学,她站在那边看风景,我想在那里可能会找到她。”她指指一边的树林。
“好,那我们赶紧过去吧!”玛丽格特修女带领着一群孩子,走向卢娜所指的方向。
山沟底下,季夏用绳子绑了块小石块拋着玩。一个阿蕾莎,两个阿蕾莎,三个阿蕾莎……
阿蕾莎怎么还没有来?季夏找了块舒服的地方靠着。
“丽莎,丽莎!”这是玛丽格特修女的声音。
“丽莎,你在哪里呀?听到了回一声。”这是小阿蕾莎。
“丽莎同学,你在吗?”这是埃莉诺。
“嘿!这里,这里!听见了吗?我在这里。”终于有人来救自己了。季夏听见了人声特别兴奋,高高地举起了手。
“哦!上帝,你怎么到下面去了。”季夏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等人高的小山沟,前面有几颗树挡住了这个不起眼的地方。玛丽格特修女将季夏从山沟里抱了出来,摸了摸她肿起来的脚踝,问:“你还好吧?”
“没问题,我想我只是需要个人暂时扶我一把。”
“好吧,亲爱的,你可不要勉强。”玛丽格特修女将季夏放了下来。
“没事,只是我暂时要用一只脚走路了。”季夏俏皮地用一只脚在地上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