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陈一下子又往桌子上甩了几盒规规整整的熊猫牌香烟,一看就是特供的,标准比那天吴振邦抽的大中华级别还要高。
“别光说了啊!喝酒吧!我来之前你们喝多少了?”老陈端起酒盅问道。
“我们都等你了,还没开始喝!”小刘说道,“可你迟到了,怎么办?”
“那得了,我先干为敬,连干三杯!”老陈端起酒盅,一饮而尽,随后又抢过郑忠和小刘的酒盅,把他俩的酒也喝掉,“行了,我自罚三杯,接下来,敬你们几位。”
郑信挺有眼力,他默默的从桌上拿起一盒熊猫香烟,拆开包装纸,把烟卷陆续发到每个人的手里,然后给大家找火柴。
这是一个挺奇怪的经历,半个多月前,围坐在一起的这几位,还谁也不认识谁,如今,我们却共同经历了生死考验,酒桌上说起话来,肝胆相照了许多。
“其实,今天的酒桌上,少了一个人,是林新耀,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领着队伍上山。”大郑的岁数不大,酒量不小,平日里话不多,几杯白酒下肚,脸色发红,“你们可能不了解我们这里的风土人情和生活状态。这是个相对闭塞的小县城,平日里很少有外人来,基本上,外人不愿意来,因为没看头,县城里面的人也很少有出去打工的,像我和我大哥这样,出去当几年兵,回来,那在这里就能算是个人物了。”
“哦?怎么是个人物?”老陈夹着烟,眯着眼,看着大郑想继续听下去。
“所有人都愿意跟你亲近,他们对外面的世界有好奇,自己却又不愿意走出去,所以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描述。”大郑顿了顿,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所以,别看我岁数不大,又不在编,在派出所里干的时间又不长,但县里面的大事小情,我都一清二楚,县里面的人,和我都熟稔。”
我被高度白酒折磨的有些发晕,但听到大郑这么说,突然间想起来,老陈自诩是县政府的,但大郑并不记得县里有他这号人,不由得暗自叫好,赞许大郑的人小鬼大。
“我知道,兄弟,你这是拐着弯儿问我的来历!”尽管喝了不少酒,但老陈的脑子转的很快,他听到大郑这么问,不疾不徐,娓娓道来。
“小弟,去,给我和几个大哥做一锅疙瘩汤,多放香油辣椒油!”郑忠觉得自己的三弟在这里,有些话不方便说,把他支了出去。
“不瞒几位,我是从省里来的!”老陈看郑信走出屋子,把门带上,往桌子跟前探了探身体,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是省里委派的,专门调查这次事故的。”
“事故?”我问道,“这是个什么事故?”
“野生动物伤人啊!”老陈说道,“当时消息到我这时,已经是夜里,我即刻动身,拿着工作证和介绍信,连火车票都没买,一路蹭火车,就来到这里。县里觉得我是从省里来的领导,把县长的车配给我临时使用,我坐上那车就去沿途找你们。那天中午见到你们时,饿的已经不行了,所以坐着车回到营地,先吃了几个馒头。听到你和吴飞打嘴仗,把干馒头用水送到肚子里,就走出来劝架!”
“你怎么认识的吴飞?”刘长水对老陈的话有些怀疑,打断他问道。
“诶我说哥几个,别像审犯人一样问我啊,从现在起,谁再问问题,端起酒盅自己先喝一个,大家觉得回答满意,问问题的自己再喝一个!”
小刘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不愧都是小伙子,酒量都真不错!”老陈竖起大拇指,赞许了一声,自己也把酒盅里的白酒一饮而尽,“吴飞是我叫来的!我估计野生动物攻击人后,可能会有传染病,于是参考狂犬病的防控流程,安排吴飞的野战军医力量随时待命!”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大郑问道。
“都告诉你们了啊,现在的情况就是,你们内伤的已经没事儿了!”老陈顿了顿,向大郑示意,要他自觉喝一盅白酒,看着大郑喝完了,才又说道,“你们的内伤需要疗养,但基本确定了没有被感染之虞,但在县医院,问题就比较严重了,据说传染病已经达到了人与人互相传染的地步,最早进医院的那些外伤伤员,有一个已经下了病危通知书了,另外几个伤员情况也不乐观。此外,最早一批照护外伤员的医护人员,穿的是简陋的防护服,有些人也出现了感染,他们,和与他们有接触的家人,现在都一起都被隔离在医院,都被视为是高危人员!”
“吴飞呢?”我明知吴飞的真名叫吴振邦,但还是故意卖了个破绽问道,“吴飞和他的部队撤出了么?”
“你先喝酒,再问我问题!”老陈敦促我喝酒。
“我先听你的回答,你的回答我如果满意,连干两杯!”我拍了拍胸脯,“别看我有内伤,内伤还最严重,但酒肯定陪你喝!”
“行了,你既然这么说,我也不好意思让你喝酒了。”老陈自己用酒润了润喉咙,“其实你们不知道,吴飞是那个人的外号,他本名叫吴振邦。给你们完成医疗检查后,本来就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家了。但我怕情况生变,和省里打了声招呼,让他们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