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能感应到两口长剑的灵性,然而任凭他如何的召唤,两口长剑就那样搁在石
桌上纹丝不动。
玄奘反手按住几乎要暴跳的辩机,对着敖吉三公十施礼,缓缓说道:
「公明鉴,这两口雪特剑,确是小徒炼化一只虾妖的双钳打造出来的,这虾妖
是否公口中的虾大力校尉,贫僧与小徒委实不清楚。不过,这只虾妖在数年前,
强行劫走小徒长辈留下的宝物,这才生起后来的种种事端。」
他与辩机立下师徒名份后,不好再自称小僧,便以贫僧自称。
敖吉三公蹙眉说道:「哦,这个中情由,禅师且说来听听。」
玄奘便按孙猴儿之前所说道的,老妖虾如何在风暴中劫走陨星异铁,孙猴儿
数年来如何苦苦追,乃至双方后来的争斗等事情,娓娓的说一遍。
敖吉三公素手支颐,水波般的目光在玄奘师徒身上转了几转,疑惑的说道:
「若是这样,道理倒是在你们这边。不过,本宫观你们师徒二人,乃是凡夫肉胎,
身无法力,那虾大力虽只是一介校尉,然而道行不弱,一手寒冰道法颇堪称道,
本宫实在想不明白,虾大力为何会陨在你们手中,还落了个尸骨无存的地步?」
玄奘敛容说道:「贫僧师徒,确非公口中的那虾校尉的对手,只好将它诱
到陆上的密林中,引动天雷劈之,因而侥幸得手。」
敖吉三公眨着星眸,大感兴趣说道:「哦,你二人竟能引动天雷,如何个
引法,且说来给本宫听听。」
玄奘看了辩机一眼,摇头缓缓的说道:「此事涉及一些隐秘,贫僧不可说。」
敖吉三公点点螓首,也不为意,又说道:「既是如此,本宫便不多问。不
过,禅师方才那一声吼叫,竟能撼动本宫的心神,着实不简单,个中的奥妙,禅
师可否为本宫解惑一二。」
玄奘十说道:「佛法若修到深处,威仪自生。贫僧方才的吼声,名曰狮子
吼,乃是佛门威仪外放的一种法门,善能震慑心神。公若想明了个中奥妙,却
也不难,只是要费上一段时日,贫僧向公仔细讲解诸般佛经,如此方可明白其
中的真意。」
敖吉三公妙目闪动,思量了半晌,素手在石桌上一拂,那两口雪特剑一阵
嗡鸣,自行飞起,向辩机投去,辩机惊喜交集的接过双剑,却是不敢再松手了。
敖吉三公轻笑数声,纤腰款款一摆,白衣飘飘的凌空飞起,落到巨岩的顶
上,接着便消失在夜空中。
一个清脆声音在夜空中飘飘渺渺的响起:「不管你们有没有道理,戮杀龙宫
下属一事,乃是不可恕的罪行。本宫如今事忙,给你们一天的时间准备,明日此
时,本宫会再来临此地,你们自个思量该如何赎罪吧。」
那青衣小丫鬟还站在原地,见玄奘两人的目光看过来,仰起尖巧的下巴哼了
一声,冷着脸举手虚画了几下,一团碧光在她手中荡涤了几下,那白玉小碗和白
玉筷子所沾的油气便消失了,光洁如新。
青衣小丫鬟将碗筷小心收入身后负着的背囊,也不看玄奘二人,衣袖一展,
便如青色匹练般投入夜色中,转眼就消失不见了。
玄奘和辩机抬头看着夜空,相对默然无语。
过了一会,辩机搔搔头,将手中的两口见雪剑还鞘,扭头就见玄奘目光淡淡
的瞧着自己。
辩机咧嘴一笑,指着石桌上的那锅炖龟肉,说道:「这龟肉还温,凉了就不
好吃了,徒儿这就去给师父拿碗筷过来。」说着就奔去伙房里取了两付碗筷,满
满的盛了一碗肥美的龟肉,连同筷子一同送到玄奘手中,然后自己又装了一碗。
玄奘也不说话,接过碗筷张嘴便吃。
辩机吃了几口龟肉后,便听了下来,苦着脸期期艾艾的对玄奘说道:「师父,
俺知道错了。俺的性子太急躁,行事太鲁莽,方才若不是得师父阻拦和缓颊,真
个惹怒那个什么三公,依那女人的手段,俺师徒二人此刻怕已是魂飞魄散了。」
玄奘点点头,叹息说道:「你明白便好,继续吃肉罢。」
辩机吃了几口龟肉,又说道:「师父,那女子真是甚么龙宫三公?」
玄奘皱眉说道:「是东海龙宫的敖吉三公。徒儿,你要记仔细了,不得胡
乱称呼他人,这乃是佛门最基本的修行。」
辩机用力点头说道:「师父,俺知晓了。俺之前跟海族打交道时,也曾听它
们说起过龙宫的事情,龙宫乃是海中王者的居所,管辖天下所有的水域,是了不
得的存在。师父,你说那个三公当真是来自东海龙宫?」
玄奘缓缓说道:「为师不知。不过,为师在她身上隐隐感应到极其庞大的生
命气息,在此前,为师实在想象不出世间竟有如此生灵!而且,她随手就能灭杀
咱们师徒,该是不屑于与我师徒说甚么假话。」
辩机奇道:「师父,你说的生命气息是甚么东西来着?」
玄奘没好气的说道:「所谓生命气息,就是一个生灵的生机体现。生命气息
有强有弱,简略而言,能力强大者,生命气息必是强盛。这乃是佛门六识的运用
法门,日后你修学佛理,工夫深了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