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无情这对父子,是在十几年前,才来至这个小村落安居的,这村落向来只有人往外迁徙,从外地来这而定居下来的,可以说这对父子是户人家。当初刚来到这小村庄时,众村民对于他们戒心仍是很重,但是随著日子一久,这对父子一直是安分守礼,对人谦恭有礼,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接受了他们。
无情的父亲,叫做念云。当初来到这时,念无情不过是个尚在漒\褓之中的婴儿,而念云则是背著他,手中抱了一个瓦罐,就这样身无丈物的来到这个村中,随后便定居了下来,又在村尾的空地之上,搭了间房子。
念云这人非常的沉默寡言,平素除了在屋子周围,种种野菜,后来在村民的好心之下,分他几只家禽让他豢养之外,便整日立在屋后起的新坟之旁,悼念亡妻。后来村民才辗转得知,当初念云手中的瓦罐,便是他妻子的骨灰,而她亦是念无情的娘亲。
“爹,我回来了!”念无情快步的奔回家中,一进门便大声喊道,喜悦之情流露在言语之中。
“嗯,没事吧?”念云闻言从房内走出,淡淡的问道。
“没事,您看孩儿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这儿么?”这次念无情要加入猎户队伍之前,念云本是反对的,后在念无情百般央求之下,又加上带队的猛哥极力担保,说是自己这二十年的狩猎经验,绝对可以保证念无情毫发无伤之下,才松口答应。
“爹,你知道么,这次我们大有收获,打到了一只好大的野猪,需要四五个人扛才扛得动呢!”念无情兴奋的说道。
“嗯,没受伤就好。”念云似乎对这个消息没有什么感觉,所关心的只是自己孩子的安危,正是所谓“天下父母心”啊。
“爹,他们说晚上要在村内广场上举办庆功宴会,不如您就跟孩儿一道出席吧?”似乎没察觉念云的淡然态度,念无情仍是无比兴奋的说著。
“不了,你自己去吧,你爹想在家陪你娘亲。”念云淡淡的说道。
“娘亲就在屋后,又不会跑,去参加一下又不会如何……”念无情听见念云的话,小声的估哝著,自己这个爹就是这样,除了必要的照顾院内野菜,养养鸡之外,其它的时间,都在后院的坟边呆呆的站著,并自言自语的对著无人的空旷野地说著话。
“你说什么!她可是你娘,没有叫你一起陪她就不错了,还敢对你娘不敬,成何体统!”念无情虽然念的小声,却仍旧逃不过念云灵敏的耳力,严厉的数落著念无情的不是。
“是!我错了,爹。”念无情看见父亲发怒,赶忙低下头认错,心中同时暗骂自己不小心,明知道爹的耳力跟眼力都是超乎常人的好,怎么还敢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来。
“去吧去吧,过几天就是你娘的忌日,别忘了。”念云气消了之后,亦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作,轻声的吩咐道。
“知道了,爹。那我先走了。”念无情战战兢兢的退至房门口,便转身往广场而去,今晚的营火晚宴,自己可是主角呢,想到这,亦在心中自豪的笑了笑。
同时加快了脚步。
“真快,已经十五年了。”念云站在屋后的坟旁,对著坟中之人说道。
“不知道你在那过的可好,我总算不负所托,把我们的孩儿养大成人了,可惜的是……你无法亲眼看见……”念云淡淡的说著。
忽然,念云突然感觉到了什么,低下的头抬起,往村中看去,下一刻,人竟然已如鬼魅般消失。
在小村中央的广场之上,莫名的出现了一群大汉,约莫五十来人左右,人人手持白晃晃的刀剑,骑在马上,所有人皆著清一色蓝衫,显是一支有组织,训练有素的队伍。原本闹哄哄的晚宴,在这群外来者来到之后,都安静了下来,寂然无声。
“我们是圣门旗下,大刀队成员,如今圣门起义抗元,正值用人之际,奉圣主之令,所有十五岁以上,三十岁以下男丁,皆可自愿加入圣门,为圣门效力,参于抗元大业。”一名显然是领头的男子喊道,声如洪钟,清清楚楚的传至在场中人的耳内,该人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现在,所有在年限之内的男子,都出列站至这边,以供挑选。”
该人话说的好听,说是“自愿”云云,到后来的意思,却是强迫加入。这小村地处偏远,众村民平时都过著与世无争的生活,自是不愿加入,竟无一人移动双脚。
该人说完之后,见到这一情形,不由大怒:“能加入圣门,是你们的荣幸,如有不识抬举之人,杀无赦!”
念无情混在人群之中,闻言不禁气血上涌,哪有人征召入伍,是这么野蛮不讲理的,口中说自愿加入,却是行胁迫之实,当下便要出头。却在步伐要跨出之际,已被大力拉住衣衫。
“不要冲动。”一个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念无情转头一看,不由一愣。
“爹!”念无情惊讶的轻呼,自己的爹爹是什么时候到来的,自己竟然都没看见。
念无情正要说话,村民之中,已有人排众而出,正是时常带领村民上山打猎的猛哥。
“我们这小村内所居之户本就不多,男丁已然稀少,还请大爷网开一面,至别的村庄征人吧。”猛哥说道,顿时引起村民的附和之声。
那个大刀队的领头,闻言下马,往猛哥走来。
“你们可知道,跟圣门作对的下场?”那位头头走至猛哥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