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面大宅,自山贼盘踞以来,便被视作险恶之地,无人敢轻易靠近,邻里出行,更是纷纷避让,畏惧到极致。
昨夜的动静太过剧烈,让小隐镇的百姓们意识到,宅内可能发生了大事件。但听到山贼们的呼喝声时,他们又不禁双股战战,尤其是住在大宅周边的百姓,连夜逃了出来,至今不敢回家。
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紧闭的宅门和昨夜的打斗声,导致不少小道消息,像风一样流传开来。
有人说,天上的神仙看不惯山贼的为非作歹,特此下凡斩杀,拯救他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也有人说,是酒醉的山贼都红了眼,起了争执,自相残杀。
…………
这些言语,让百姓们的心思纷纷活络起来,但也只是在街头巷尾流传,依旧无人敢接近大宅,忌讳甚深。
整座大宅,透发着浓浓的压抑感,像是笼罩在一张黑红色的帷幕里。
黄昏时分,一名浑身裹着绷带,脸肿的像猪头一样的丑陋男子却是出现在大宅前,兀自犹豫徘徊,细细分辨此人的模样,可不就是被古苍生严惩过的麻脸青年,却不知他是怎地从榕树上下来的。
四周压抑的气氛与风中残留的血腥味道,令麻脸青年冷汗直冒,不安的他只觉心脏跳动的越来越急促,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嘴里跳出来。
他狠狠咽下一口唾沫,想到古苍生带给自己的屈辱,丑陋的面庞上浮现出阴冷狰狞的神色,他一跺脚,走上前去,敲了敲大门……
宅内大堂之中,昨夜的宴席残羹还未收拾,很是杂乱。
豹眼大汉板着脸坐在红木四方椅上,额头青筋闪现,“咔擦”一声,他掰下一块扶手,却是宛若未觉。
钱老二在一旁说道:“老三和老七都死了,金钱花也不翼而飞,想来是那小子摘走的。”
“这个该死的小杂种,我一定要将他千刀万剐,方泄心头之恨!”豹眼大汉的话语完全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查出那小子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此事我们不能声张,若是被义勇庄的人看出来端倪,恐怕他们立时就会攻上门来!”
“再拖一天,要是明天还找不到,就逼迫镇上的贱民去找,一日找不到,我就杀百人,我就不信了,他还会人间蒸发不成!”豹眼大汉舔了舔嘴唇,“而且到时候,寨主也已经抵达,义勇庄又能奈我何!”
“寨主到了,恐怕我们也没好果子吃。”钱老二担忧的说道,“最好的法子,还是找出那小子,让他背锅。”
“前几日不是收了几个地痞无赖吗?吩咐下去,让他们先在暗地里探寻。”
正说着,山贼老六奔过来说道:“大哥、二哥,那个无赖头子,刘浑儿求见。”
豹眼大汉目光一闪,说道:“让他进来。”
麻脸青年刘浑儿,战战兢兢地走进大堂中,缩着脖子低着脑袋,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来,豹眼大汉他们的目光如同针扎一般,让刘浑儿浑身刺痛难耐。
在此之前,刘浑儿也见过几次豹眼大汉,但从没有像此次这般的恐惧害怕过,他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的一时冲动。
豹眼大汉可是毫无耐性的,他瞥了刘浑儿一眼,冷喝道:“有何事,说!”
“啊!”刘浑儿吓了一大跳,在尖叫声中跌倒。于是乎,就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起来:“严老大,各位大哥,你们可得替小人做主啊……”
刘浑儿添油加醋的将前日的事情说了一遍,在他的描述中,古苍生就是一个穷凶极恶、做尽坏事的歹徒,而他自个儿摇身一变,就像是受尽凌辱、满怀委屈的小媳妇儿。
“小人只是劝他将尸体挂回去,他就毒打小人,将小人的牙都打没了,呜呜。小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啊,那就是誓死维护诸位大哥的威望,结果…呜呜……”刘浑儿将伤心欲绝的做派,演绎到极致。
豹眼大汉严老大却是毫不理会他的颠倒黑白,而是说道:“你再详细描述一下那小子的模样。”
刘浑儿不敢忤逆,想了想后,回答道:“十六、七岁,比较瘦削,容貌也不出众,但动起手来,很是狠厉,双眉犹如刀剑,目光果决……”
严老大闻言,与钱老二相视一眼,均拍掌大笑道:“就是他,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刘浑儿一愣,有些期盼地问道:“两位大哥的意思?”
严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做得很好,至于那个小杂种,我必让他生不如死!”
…………
与此同时,修成金刚霸体的古苍生,正在教导宝儿基础的修行之法。他挑了一些比较柔和的法门,传授给宝儿。
出乎古苍生的意料,宝儿的根骨虽然一般,悟性却是出奇的好,一点即通,许是因为天性纯善、没有杂念的缘故,她与天地灵力非常契合,只是刚刚开始修炼,就能够模糊的感应到天地灵力的存在,只差一步,就能引之入体。
“大哥哥,宝儿什么时候才能跟你一样厉害呀。”小女孩眨着眼睛问道。
古苍生微微一笑,道:“修行之道,逆天命、觅福缘、踏枯骨、寻长升,宝儿若是勤奋努力,甚至可以超越我哦。”
“嘿嘿,宝儿不想超越大哥哥,跟大哥哥一样厉害就够啦。”小女孩露出娇憨的笑容。
一个摸索着教,一个努力地学,气氛很是融洽。
蓦然之间,风云变幻。
东面大宅传出一声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