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马儿顺着小路往前走,孟揽月一边看着那些经过精心照顾的草药,“杜先生找了个好地方。”
这些草药算不上特别珍奇,但生长在这里,却是格外的出色与众不同。这里地势特别,温度也和别处都不一样,尤其是这四面都环山,想必每天见到阳光的时间也特别少。正是因为这种特别,使得这些草药的药性也有了转变。尤其是那地里的土,颜色各异,孟揽月可以肯定,这些土是杜先生费劲千辛万苦从天南海北挖过来的。
“怪不得你这么放心,这里有专人守着。茅草屋后面的那座山,应该就是炼药的地方了。”茅草屋后面的山峰石壁如刀锋,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的青苔,干干净净,泛着冷色。
那山峰直插入云,而且向后连绵出去很远,可见这座山峰到底有多大。
“虽是从没来过,但是却清楚这里是什么模样。这四周的山,一直连绵至大周境内,可其势险峻,这里面有无数的凶险沟壑,很容易不慎掉入其中,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白无夜说着,马儿也行到了茅草屋前。
勒马停下,白无夜翻身下马,顺势将孟揽月抱了下来。
“也怪不得你这么放心,这边只有唯一的一条路,还被看守住了。而别处,是想进也进不来。”环顾着四周那高耸入云的险峰,阳光尽数都被遮挡住了。
“没错。”垂眸看了她一眼,白无夜抬起手臂,勾住她的颈项,走进了茅草屋。
顺着白无夜的力道走进去,孟揽月也是眼前一亮,虽说是茅草屋,可里面却装修的格外清幽。
一间小厅,一间起居室,中间以镂空的竹制屏风做间隔,空气中飘着一股草木的味道。
这一排的茅草屋,有独立一间是厨房,所以,那些油烟的味道不存在于这里,使得这里更像世外之地,不染凡尘。
“真好,若是以后老了,在这种地方避世而居,也是不错的。”看了一圈,孟揽月不禁叹气,真是找了个好地方。杜先生若是没有、、、,到时居住在这里,定然长命百岁。
“但是住在这里,你就无法为他人治病了。那样,孟大夫心里不是会遗憾万分?”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白无夜看着她,漆黑的眸子载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说的也是。我呢,有这医术,不治病救人,实在可惜。”走到他身边的椅子上坐下,孟揽月翘起腿,虽说这种生活不错,可不去治病救人,她也觉得有些遗憾。
“治病救人,是你的爱好。但,你那背包里大半都是毒药,那也是治病救人用的么?”她的背包,白无夜总是帮她拎着,很重,里面的东西也很多。
“明知故问,这些是给你吃的。”这些毒药,都是她费劲千辛万苦炼出来的。可仍旧是不够,及不上高卫所储存的十分之一。
而这里,是个好地方。杜先生在这里炼制白无夜吃的药,却在给她的信当中提起过,炼药的地方不见天日,所以适合炼制各种阴毒的药品。
“给我吃?怕是你舍不得。就是隔着一片天空,不然的话,可以给你那个旧情人尝尝。”说着,白无夜转眼看向别处。
一听他说这话,孟揽月就不禁笑,“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最小的事物是芝麻,可现在看来,最小的是五哥的心眼儿。”
“很开心么?”瞧她那样子,丝毫不为他的语气脸色所影响。
“还成。唉,明儿我就开始干活了,今天是最后的闲适了。五哥是打算继续和我讨论那个旧情人呢,还是出去转转?”站起身,孟揽月挑着眉毛看着他,满目笑意。
盯着她那都是笑的脸,白无夜终是站起身,抓住她的手,走出茅草屋。
虽此时天色尚早,但这里阳光尽失,乍一看,恍若傍晚。
牵着手,两人走在那些间隔起来的田地间,隔着齐腰高的土墙看向里面的生机勃勃的草药,孟揽月很是满意。
“守在这里的人都是行家啊,把这些草药侍弄的这么好。”看着,孟揽月也不禁赞叹。白无夜的人,做事极其好。
“杜先生亲自交代的,这些草药,他费劲了千辛万苦才找到。”任她拉扯着走,白无夜一边说道。
“又想念杜先生了?”看向他,那漆黑的眸子无限悠远,孟揽月能透过他那漆黑的眼眸,瞧见里面的东西。
“又怎能不想念呢?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看起来那么无情无义么?”看着她的眼睛,那如水的眸子倒映着他的脸,如此清晰。
“没说你无情无义,只是你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看不透你想什么罢了。不过,对于我来说,你想什么都不重要。你的冷面,我还能看得透。”诚如他所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他也一样。尽管心里有个角落很阴暗,但也有一个有血有肉的地方。
看着她,白无夜抬起另外一只手,缓缓地抚上她的脸颊,“看起来脑子里空空的,其实是大智若愚。”
“尽管前一句不好听,但看在你后一句的份儿上,就原谅你了。”抓住他的手,微凉而结实。
薄唇微扬,反握住她的手,微微施力,就将她拽到了自己怀中。
环抱住他的腰,孟揽月贴在他怀中,“一会儿咱们去那后山看看,杜先生说了,但凡进去,就得把石门封上。这一进去,就是几个月不见天日。我想先看看,那通道到底有多深,里面有多黑。”
杜先生每次炼药回去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