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请李哥哥喝两壶茶好了。”姚心萝淘气地笑道。
李恒朗笑出声。
两人去了茶楼,要了茶水点心。姚心萝提壶为两人斟满茶水,在李恒对面落了座。
李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直视姚心萝,问道:“姚妹妹,就没什么话想问我?”
姚心萝眸光流转,反问道:“李哥哥是说那婢女的事吗?”
“姚妹妹信不信?”李恒的手捏紧了茶杯,眼中透着一丝不安。
“不信,李哥哥不是凶残成性的人。”姚心萝根本不相信那个谣言。
“我是上阵杀敌的将军,死在我手上的人,没一百,也有八十。”李恒继续试探。
“李哥哥也说了,你是上阵杀敌,你的对手是敌人,你不杀他,他就杀你,这不是凶残,这是将军应做的事。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若没有你们这些将领,在沙场浴血奋战,百姓焉能安居乐业。”姚心萝正颜道。
李恒举起杯子,扬起薄唇,幽深的眼中柔情似水,他就知道他的草罗妹妹聪慧过人,不是那些庸脂俗粉可比拟的。李恒满心欢喜地道:“谢谢姚妹妹。”
姚心萝亦举起杯子,凝眸浅笑,神态柔和眼神温暖,“李哥哥,谣言止于智者,你无须为愚者的话而烦恼。”
李恒和姚心萝一番交谈后,心中那一股戾气,消散不少,离京去了兵营,若不是城中有祖母和姚心萝在,休沐时,他并不想回定远侯府。定远侯府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充满欢笑温馨的家,他有一种在别人家作客的感觉。
姚心萝出了茶楼,往天宝楼去拿首饰。她定的首饰是不用她亲自来取的,只是闲在家中无事,就到街上来逛逛,顺便把首饰拿回去。
姚心萝在门口,就看到了布噜公主,不想与她打照面,正欲转身离去,却被人喊住了,“昭和县主,请留步。”
姚心萝眉尖微蹙,抬眸看去,唤住她的人是崔悦菱的堂妹崔悦蓉,看在崔悦菱的份上,她也没办法一走了之,只能走了进去。
“昭和县主。”布噜公主笑着与她打招呼。
姚心萝淡笑,欠身道:“布噜公主,崔姑娘。”
“昭和县主,你来评评理,这套头面是我先看上的,她却要抢我的,是不是太过份了?”崔悦蓉气愤地道。
布噜公主斜她一眼,道:“崔姑娘,这套头面是我们同时看上的,你没银子买,自动放弃了,可不是我抢你的。”
“谁说我没银子买,我一会回家拿银子来买,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把银子全揣在身上,跟个匣子似的。”崔悦蓉鄙夷地道。
“叫花子嫌糯米,穷酸就要认,打肿脸充胖子,实在是没什么意思。”布噜公主嘲笑道。
崔悦蓉气得脸胀红,崔家是世家不假,可惜后人不争气,已渐渐开始衰弱,几乎要撑不起世家的门面了,崔悦蓉是掏不出一千五百两来买这套头面的,只是她个性好强,不愿在布噜公主面前服输,强撑要买。
“布噜公主,这位崔姑娘是直郡王妃的堂妹;崔姑娘,你应该也知道布噜公主日后就是贤郡王侧妃,大家也算是姻亲,这事一人退一步,别争了。”姚心萝和稀泥道。
“嗬,昭和县主说得这话,我没办法苟同,谁家会把妾室当姻亲的?昭和县主这是贬低我呢,还是瞧不上直郡王妃?”崔悦蓉诘问道。
姚心萝是被崔悦蓉强留下来管这闲事的,心中不快也有些烦躁,说话时就没太注意,但是这话纵有小瑕疵,但是问题并不大,而且谁都不会去计较。
布噜公主是妾,可她这妾又不同于平常人家的妾,她是有品级的侧妃,还有圣上给的封号。汪园园是半瞎子,已担不起贤王府的家,日后出门应酬,肯定是布噜公主。谁都不是傻子,会去提她是侧妃,而不是正妃的事。
姚心萝盯了崔悦蓉一眼,眸光淡淡的,“崔姑娘的规矩学得好,是我失言了,我回家反省去了,就不打扰崔姑娘和布噜公主论理了。”
言罢,姚心萝转身就走,面沉如水,她最近一定是犯小人,到处都能沾染是非,她回家绑红绳化解掉这些晦气的事。
布噜公主等姚心萝出了门,对崔悦蓉噗哧一笑,道:“你比我还会得罪人,罢了,罢了,那头面让给你,我不要了。”
崔悦蓉呆愣了片刻,也出了天宝楼,去直郡王府,找崔悦菱告状。崔悦菱正在整理汤沐邑送来的东西,得知她过来,皱了下眉,虽不耐烦,但还是见了她。
“大姐。”崔悦蓉哭喊着扑进了崔悦菱怀里。
崔悦菱与崔悦蓉从小就亲近,顿时汗毛竖起,身体僵硬,推开她,冷着脸问道:“出什么事,你直说,别哭哭啼啼的。”
“大姐,昭和县主欺负我。”崔悦蓉用手帕遮住半边脸道。
崔悦菱脸上中闪过一丝不悦,问道:“她怎么欺负你了?”
崔悦蓉捕捉到了那丝不悦,暗喜,这状她告准了,却没去想,这丝不悦究竟是对她的,还是对姚心萝的。省略到她先前跟布噜公主的争执,把姚心萝进来后的事,如实的说了一遍。
崔悦菱骂道:“你这个蠢货,昭和在帮你,你不知道,还说她欺负你。布噜公主是什么人,她不但是贤郡王侧妃,她还是铁勒国的公主,她认真追究起来,你能讨到什么好?破坏两国邦交,你是想死了是不是?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