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明了这些孩子的住址,姜婉白发现,其中一个七岁左右的孩子竟然是下洼村的,而且姓钟。
赶紧问这个孩子他家里是做什么的,那孩子说他家里是篾匠,姜婉白立刻意识到,这孩子应该就是钟老汉的孙子。
不过这件事有些奇怪,那天她买了钟老汉的牛,钟老汉不是已经凑够了银子吗,怎么还没把这孩子赎回去?
是强盗食言了,还是钟老汉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姜婉白试着问了一下那孩子,那孩子却说他也不知道,姜婉白只得先将这个疑问放在了心里,跟众人直奔距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地址。
半盏茶后,林家村,一家墙外种满了菊花的大门外,姜婉白伸手去叩门,咚咚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十分的明显,可是很奇怪的,她扣了半天,也没人来应答,就好似这里没有人一样。
姜婉白皱了皱眉,问一边被田老二抱在怀里的孩子,“这是你家吗?”
那孩子今年只有四岁大,梳着两个髻,听见姜婉白问,他没有回答,而是伸出小手,啪啪的拍着门,一幅急不可待的样子。
应该就是这里了,不过,怎么会没人呢?姜婉白一边犹疑着,一边继续叩门,“有人吗?家里……”
她这句话还没说完,突然,旁边哗啦啦围上来三四十个人,那些人有的拿着锄头,有些拿着铁镐,都虎视眈眈的看着姜婉白几人,其中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一边往这边扑,一边眼泪汪汪的道:“金宝,金宝……”
女子刚走了两步,就被旁边一个青年拉住了,“别过去,危险。”
女子却不依不饶,非要过去,青年没办法,只能死死的抱住那女子。那女子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在眼前而不能过去,哭成了一个泪人一般,“放开我,我的金宝……”一边喊着,她还拿牙去咬青年的胳膊。
青年眼中满是愧疚与疼惜,一边任女子咬着,一边对姜婉白道:“你们已经跑不了了,快放开我儿子。”
这时,青年旁边又抢出来一个老太太,老太太噗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一边给姜婉白他们磕头,一边道:“求求你们,求你们放过我孙子,只要你们放过他,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只求你们千万不要伤害他。”
“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他们跑不了的。”老太太旁边又出来一个老汉,他一边伸手扶老太太,一边外强中干的说着这番他自己都没有底气的话。姜婉白他们是跑不了,可是他的孙子还在他们手里,他们怎么敢动手。
这些事发生的很快,快到姜婉白现在才有机会说话,知道这一老一少两对夫妻肯定是孩子的爹娘跟爷爷、奶奶,也知道他们肯定误会了,姜婉白赶紧道:“我们不是强盗,强盗已经被官府拿到了牢里,这次,我们是专门给你们送孩子的。”
说着,她示意田老二将那个孩子送还给对面的人。
田老二虽然自己没有孩子,但却很明白那些为人父母的心,赶紧抱着孩子走了过去。
那孩子一见亲人就在眼前,仰着小手,奶声奶气的喊道:“爹、娘,爷、奶,金宝好饿!”
一句话,对面的四个人的眼泪滚滚的就落了下来,女子当先把孩子抱在怀里,男人则在外面守着母子,一家人泣不成声。
姜婉白看着对面哭的厉害的一家人,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孩子可不止是一个孩子,他身后还有一个家庭,没了这孩子,这家庭就像没有希望的朽木一样,惶惶没有依附。
所以说,无论现代还是古代,对孩子动手的人,那都是最残忍的人,就该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金宝好饿!”那个叫金宝的孩子说完,也委屈的哭了起来,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饿的连哭声都是绵软的。
“乖,金宝乖,奶奶去给你做蛋羹……”说着,那老太太健步如飞的隐入了旁边的胡同。家里的前门从里面拴住了,她要从后门进去。
那青年也就是林兴用手试了试眼泪,然后走过来对着姜婉白就要磕头。
“别这样,举手之劳而已。”姜婉白赶紧叫住了林兴。
林兴却没听她的话,嘭嘭的磕了几个头,这才道:“几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婉白就将之前的事粗略的说了一遍,然后指着唐少正道:“这其实都是他的功劳,你们要谢,就谢他吧!”
林兴一听,又要跪唐少正,却被唐少正一把扶住了,接着,他还语焉不详的道:“你们谢了她,也就算是谢我了!”他话里的这个她,当然指的是姜婉白。
林兴等人听了这话,还以为唐少正是姜婉白的晚辈呢,所以又客气了一番,便又回来继续跟姜婉白说话。
姜婉白瞄了唐少正一眼,发现他一脸的笑意,就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了,趁机跟她拉关系、扯近乎呗!要知道,他跟田银凤的事能不能成,她可是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还真是不放过任何机会,姜婉白瞪了他一眼,然后问林兴,“你们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还锁着门。”
林兴刚要说话,姜婉白后面的门就开了,刚才那个跑进去的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只顾着给金宝做饭,都忘了请恩人进来了,快,都进来。”
姜婉白却摇了摇头,指着车上的孩子道:“我们就不进去了,还要把他们赶紧送回家才好,你们说,是不是?”
老太太对此深有感触,一分钟不见孩子,一分钟就好像在热火上烤的一样,所以她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