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本是轻松的面色一时沉重起来:“我倒是收到了惊雪老师的奏折,说来那边关苦寒,惊雪老师才刚刚恢复,戍边之事依我看还是…”
“我去意已决!”惊雪猛地出声,声色冰冷,虽是并未运功,但周身气息似是蕴含着无边杀意,倒是吓了萧启一跳,萧启赶忙望向慕竹,慕竹轻轻点头道:“让她去罢!”
萧启只得点头称是,可脑中一转,却是想起一桩大事来,不由得面露尴尬之色,嘴中支支吾吾道:“几位老师都要出去吗?可、可是…”
“可是什么?”琴桦最是不喜他这吞吞吐吐的毛病,当即斥道。
“可是…”萧启话至嘴边,却是始终说不出口,连叶清澜都有些看不过去,当即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你有什么顾忌?”
萧启当即向着身后一转,见那群近侍护卫都在远处张望,应是听不到他所出之言,当即硬着头皮道:“启儿是担心,诸位老师喝不到启儿的喜酒了。”
“啊?”众女闻言一愕,见萧启突然双目炯炯的望着小姐,随即均是明白过来,“噗嗤”一声,却是各自笑出声来,连者那郁结难消的惊雪也忍不住嘴角撬动,别有风采。
慕竹却也未料到这好徒儿有如此一招,虽是曾经答应了他留在南京不再分离,可如今这场面倒是有些不知所措,双腮竟是不自觉间露出几抹羞红之色,见四女纷纷笑出声来,当即面色一板,轻斥道:“胡闹!”旋即猛拂衣袖,转身便走。
“哈哈,哈哈哈!”琴桦当即笑得最是欢愉,一边拍着萧启的肩膀一边笑道:“我还是次看见小姐害羞的模样,傻徒弟,可真有你的。”
“老师,等等我!”萧启也不知何时练出了些脸皮,见慕竹拂袖离去,当即不管不顾的向着背影追去,又惹来身后烟波楼诸女的几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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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烟波府,萧启一路小跑的钻了进来,府外门将俱是相识,自是不敢阻拦,萧启也不顾后边追来的近侍护卫,急匆匆的朝着后院奔去。
慕竹身法自不是萧启所能比,此刻她已回房多时,漫无目的的坐在书案之上,一时之间却也有些无措。以往闲暇,于这深闺之中,或品茶,或读书,或手持洞箫,轻轻吹上一曲,或盘膝而坐,探索修为大道,即便是一言一行,一思一虑都是极有章法,可今日不知怎的,她回房许久,却是不知该做些什么。无心品茗,无心阅卷,无心吹曲,更是无心冥想,脑中却是不断盘旋着萧启当众那句戏言。
虽说是戏言,可慕竹知道,这已是她曾经答应过的事情,当日朝中议及选后之事,自己一怒之下将他训斥了一顿,可他倒好,不但没有半点悔悟,还一路跟着自己,从寿春到燕京,又从燕京回到如今这“金陵”,虽说有些死皮赖脸,可这些日子的相伴,倒是令她有些触动,她记得那日夜孤山上大战萧逸之时,萧启毫无畏惧的拦在自己身前,若不是他以命相抗,只怕自己那时便已命绝当场,她记得在燕京宫中,她答应过他,终此一生都会长伴左右。慕竹越想越是心乱,双眼却是不时的向着窗外的外院瞧去,似是在等待着那坏徒儿的到来。
萧启虽是火急火燎,但终究是修为全失之人,进得后院之时已是气喘吁吁,他一股脑便闯入慕竹闺阁之中,一见慕竹安然的坐在书案之后,当即心中一宽,赶紧上前道:“老师,您生气了?”
慕竹见他那诚惶诚恐的模样便觉好笑,眉宇之间却是不露声色,现出一幅怒容道:“你可知错?”
“啊?”萧启闻言一愕,可见老师说得严重,连连道:“弟子知错,弟子知错!”
“那你说说看,你何错之有?”慕竹似是有意为难与他。
萧启脑中一时间竟是有些答不上话,心中思索了几个答案可始终觉着说不出口,最后也只得放弃,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老师,却见着慕竹正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心中登时明悟过来,“莫非老师是故意逗我?”萧启不由得大着胆子答道:“弟子错在不该在众人面前提及的。”
“嗯?”慕竹本想看他吃瘪模样,到真没想到他会有如此一说,还未开口,便听得萧启绕过书桌走到她的身前小声说道:“这等事情,还应在这无人之时先与老师商议得好。”
“你!”慕竹登时一阵羞怒,见萧启凑了过来,本欲抬手便将他击飞,可却不知怎的,她近段时日正在培育这怀徒儿的信心,此刻,却也着实不忍拒绝与他,匆忙站起身来:“你,你站出去!”
“老师!”萧启顽劣谑笑的面容一时间却是正色起来,他先是遵从慕竹的吩咐退出书桌,可却又在那书案之前屈膝跪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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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做什么?”慕竹眉目一皱,当即质问道。
“老师,弟子问过几位礼部官员,嫁娶之事却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如今老师与启儿父母均已不在,启儿更是想不出有谁能合适当这媒妁之人,思来想去,便以此礼相待。”萧启面色庄重,目光之中竟是隐隐闪烁着激动的